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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始皇崽圍巾(二更合一51w營養液加...) (1/2)

往年總被朱襄裹得紅紅火火的嬴小政, 此次登場裹了一身黑,頭頂上的小帽子換成了他玉玦上的蟠虺紋同款。

新的小帽子,是雪在旅途中按照嬴小政的玉玦, 爲嬴小政縫的。

嬴小政在馬車上太熱,脫掉毛絨絨外套的時候, 將玉玦漏了出來。

老秦王笑着道,子楚看着絕情,其實對政兒還是很看重的。這塊玉玦, 是子楚抓周的時候,他賜下的東西。

對子楚這種原本不受寵的秦國王孫而言, 這是他唯一從老秦王手中得到的賞賜。

最初他沒有懷疑夏同的身份, 只以爲夏同與藺贄一樣, 沒有對原本歷史產生影響,所以纔沒有出現在好感度列表。秦莊襄王好感度達到三顆星,是因爲秦莊襄王知道自己救了他的兒子。

當他漸漸摸索出系統好感度評判部分標準時,他開始心生懷疑。

就像是老秦王不會因爲對自己賞識而解鎖好感度一樣,一個合格的未來秦國君王,不可能素未謀面就送自己三顆心。

只是來他家討生活的好友夏同就是秦國質子異人, 藺公和廉公都沒發現,這也太神奇了。所以朱襄將這個荒謬的猜測藏在心底, 誰也沒告訴。

直到藺相如、藺贄、廉頗、李牧等人前來送別後, 朱襄從藺相如和藺贄的贈別禮中找到了一封用紙折的信, 信中把如何查出夏同真實身份的過程告知了朱襄。

藺相如在信中詳細教導朱襄如何裝作不知道異人的身份, 讓異人生出愧疚,不動聲色的利用異人達到在秦國站穩腳跟的方法。

朱襄從信中的措辭, 看出這封信已經寫了很久。藺公大概是想在他和政兒離趙回秦的時候再將信給他。

藺相如也確實是在朱襄和嬴小政離趙回秦的時候,纔將書信交給朱襄。只是誰也沒想到,朱襄和嬴小政是在這種情況下與他們離別。

藺相如等人來得很匆忙,贈別禮沒多少,每個人就一個小包袱,裏面幾卷書簡,一塊玉飾,一些零散的金塊。

白起爲表示對朱襄的信任,沒有檢查朱襄收的禮物。

但朱襄相信友人們都不會在贈別禮中,很明顯地夾帶會讓他受老秦王忌憚的東西,所以他當着白起的面整理贈禮。

白起感慨,看得出來藺相如等人真的是被趙王的愚蠢打了個措手不及。

然後,他非常配合朱襄將贈禮的種類和數量記下,待見到老秦王的時候,與朱襄的言行一併呈送給老秦王。

睡覺的時候,朱襄悄悄將藺贄贈送的玉環拆開,取出空心玉環中間的信紙。

朱襄找機會讀完整封信後,將信塞進了火盆中,看着躍動的火焰發呆。

他沒有因爲藺家人對他的隱瞞而生氣。

藺公爲了他,連秦趙之別都暫時放到一邊,教他在秦國如何自立。他怎麼會生氣?他只是想,自己的存在是不是爲藺公增加了許多本不該存在的煩惱。

非要說他在確定夏同真的就是秦莊襄王后有甚麼心情,大概是略有點酸澀,略有些遺憾吧。

朱襄曾懷抱着奢望。入秦後他與夏同重逢,摯友相互扶持,或許是在陌生地方一點慰藉。

但夏同就是秦莊襄王,曾經的秦國質子可能會在絕境中與他交心,現在的秦國王孫,未來的秦國太子、秦國君王,他們的友誼就止步於此了。

朱襄麻木地想,不僅是止步,說不定他還會眼睜睜地看着夏同的好感度慢慢跌落,無可奈何。

在對待國士時,老秦王給的排場總是很充足的。他與嬴小政先下馬車,然後親自來到朱襄馬車上,請朱襄下馬車。

老秦王牽着嬴小政下馬車時,看着這個一身黑的胖曾孫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對下僕招了招手,將嬴小政平時戴的紅彤彤毛絨絨圍巾給嬴小政裹上,上黑下黑的小糰子中間多了一圈紅色絨毛。

在咸陽城外等候的秦國衆臣見到秦王如此厚待朱襄,臉上沒有對朱襄的嫉妒,只有好奇。

朱襄的名聲越傳越玄乎,民間甚至開始編故事,朱襄走過田野的時候,穀子就從他的腳印里長出來,完全不像個人了。

比起老秦王對朱襄的厚待,秦國衆臣倒是被老秦王對嬴小政的親暱嚇了一跳。許多人心思浮沉,一轉眼間就閃過了萬千思緒。

蔡澤沒有這個待遇,他等朱襄離開後,才和衆人一起離開馬車。

朱襄亮相的時候,衆人的視線都是一凝。

作爲目前王孫中的大紅人,子楚也在人羣中。

他看到朱襄灰白中夾雜着縷縷黑髮的斑駁髮絲,差點驚呼出聲。

子楚握緊雙拳,讓指甲陷進掌心的痛苦,令自己冷靜。

他死死地盯着朱襄,忘記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也忘記了自己在得知朱襄將要回到咸陽時,徹夜不眠地想的解釋的話。

太子柱和公子子楚站在迎接人羣的最前方,朱襄也一眼就看到了夏同。

他眼神一黯,哪怕心裏已經做了許久的準備,還是立刻移開了視線。

老秦王敏銳地察覺到了朱襄的神情,他壓低聲音道:“你甚麼時候知道了他的身份?”

朱襄回答:“那塊玉不是公子異人……公子子楚送給政兒的禮物。”

老秦王愣了一瞬,然後懊惱道:“是他送你的禮物?唉。”

他捋了捋鬍鬚,心中遺憾不已。本來以爲可以看個熱鬧,現在因爲自己多嘴,熱鬧沒了。

“你若想揍他,我準了!”老秦王拍了拍朱襄的肩膀,然後一手拽着短腿曾孫,一手拉着朱襄的手臂,把朱襄和曾孫拖到范雎面前,大聲道,“先生,朱襄和政兒,寡人都接回來了。”

范雎笑着作揖:“恭迎君上,君上辛苦了。公子政,朱襄公,鄙人張祿久仰了。”

“張祿”是范雎從魏國逃走時用的假名。雖然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張祿就是范雎,很多人見面也直接稱呼“範先生”“範相國”,范雎在人前還是非常執拗地用自己的假名。

嬴小政拽了拽老秦王的手指,仰着頭委屈道:“曾大父,應侯說的久仰,難道舅父說的政兒的壞話,都傳到應侯耳中了。”

老秦王在這幾個月養成了逗弄曾孫的好習慣,立刻道:“對,你舅父真壞。”

嬴小政癟嘴,滿臉委屈,還是乖乖向范雎行弟子禮。

他身份特殊,爲表示對范雎的尊重,用弟子禮最合適,這是老秦王教的。

范雎看了這二人的相處,心中有了計較。

他笑容滿面道:“君上說笑了,明明是君上寫信誇公子聰慧。”

嬴小政立刻驕傲地挺起小胸脯:“政兒確實很聰慧!”

老秦王戳了一下搶了自家祖父所有風頭的小胖墩的腦袋:“好了,先回宮再慢慢說。”

老秦王對被冷落的太子柱招了招手,將嬴小政抱起來,塞到太子柱的懷裏。

老秦王道:“你後院那些女人教不好政兒,政兒由我親自教導。你在宮殿旁的宅邸給長平君和長平君夫人,他們夫婦倆仍舊負責照顧政兒。你有時間也要多和長平君多請教,他是寡人留給你的臣子。寡人希望你和長平君,能像寡人和應君一樣。”

周天子分封諸侯,爲五等“公侯伯子男”。如秦國國君成爲諸侯時,只是“伯”,但秦國國君不要臉,在秦國內部秦人都尊稱秦王爲“公”;楚國國君只是“子”,比秦國國君更不要臉,一句“我蠻夷也”,自稱“王”。

所以春秋時,諸侯國沒有“侯”這個爵位。“天子、諸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諸侯國的封君,屬於“卿大夫”一級的特殊榮譽。

這時秦國封君和商君所列軍功爵位沒有關係,是額外的厚賞,比如商君的軍功爵位只是第十六級大良造。

到了戰國時,各國爭相稱王,這時纔將“封君”升格成了“封侯”。“侯”和“君”的地位已經等同,稱號開始混用。比如“應侯”,也常被叫爲“應君”。

此時的“侯”比原本的“君”權力還要小一些。

春秋和戰國初期的“君”真正享有對封地的領導權,等同於小諸侯,所以封號就是地名。

戰國後期強勢的君王紛紛剝奪封君對領地的管理權,許多封君只享有賦稅供奉,且封地不能傳給後人,所以封號就不一定採用“封地”了,比如武安君。

秦國爵位在始皇帝統一天下之後才往上加了倫侯(無封地,劉邦後稱關內侯)和徹侯(有封地,劉徹後稱列侯),正式將“君”的稱呼改爲了“侯”。

此刻雖沒有明文規定倫侯和徹侯的區別,但從稱號上已經顯示出來了些許地位差異。應侯(君)和長平侯(君)都有是用封地的實封,相當於徹侯;武安君就相當於倫侯。

將來蔡澤封號“綱成君”雖然是地名,但綱成是蔡澤祖地,當時還在燕國手中,所以這也是選了個寓意好、對蔡澤包含期待的稱號的“倫侯”。

不過老秦王這次良心發現,已經決定給武安君實封。有了封地後,“武安君”的“武安”二字纔是真正的讚譽。

從封侯的區別可以看出,秦國的封爵除了功勞之外,出身和君王的偏愛更爲重要。

老秦王給朱襄封有實際封地的“長平君”,朱襄在朝臣中的地位已經隱隱超過了武安君(武安君有了實際封地後,地位又一躍衆封君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