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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054】 借火

鐘山忽然意識到,漿糊把酒井背出來的這時間裏,定是發生了甚麼。想起剛纔在酒井體內隱約看到的那條細長的陰影,像極了陰蛇。想到這裏,鐘山渾身汗毛倒豎。

“漿糊,你真的沒甚麼感覺?”鐘山不信漿糊沒有感覺,可能是他大大咧咧,沒有意識到罷了。

“除了冷,真的沒感覺。我現在整條肩膀都是冷的,凍的生疼,都不願意把胳膊抬起來。”漿糊看鐘山不相信自己,有些委屈地說道。

“嗯……”鐘山看漿糊沒甚麼感覺,便不再追問,只好自己盯着漿糊直勾勾地看。

漿糊最怕的就是鐘山這樣看自己,還不如打罵自己一頓來的痛快,即使心裏沒甚麼事,也被看的心虛。

鐘山在漿糊身上觀察片刻,也沒發現甚麼。心道,或許是太草木皆兵了。便把視線轉移到衆人身上。“兄弟們,這個洞我們該怎麼處理?你們有甚麼主意?“他內心糾結,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洞。

“小七,你問問他……嗯?!”鐘山準備讓小七問問那日本軍醫的意思,可是此時低頭一看,卻發現日本軍醫已消失不見!

“人呢?!”小七此時也發現軍醫已消失不見,頓時急了。衆兄弟也是詫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剛纔漿糊那一咋呼,衆人都把目光聚集到漿糊的身上,卻忽視了軍醫。

衆人趕忙四散就近尋找。因爲這時間非常短,僅僅三兩分鐘的事,料他怎麼跑也不可能跑遠。衆鬼兄弟都是當兵,追他定是不成問題,可是和尋找酒井的魂魄一樣,異常奇怪,怎麼也找不到。

小七剛要張口罵街,鐘山制止了他。“好了,沒事,兄弟們。我料定那軍醫也不會做出多大的壞事,如果真有怨念,也是衝我來的。他的道行還不至於能達到興風作浪的地步。暫缺不要管他了,把他們的老窩幹掉吧,不然他們殘留的怨念都在這洞裏,久而久之,怕是會對當地更加不利。”如果軍醫不消失,鐘山還沒拿定注意炸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鐘山做了決定。

“那她怎麼辦?”小七一旁指着地上酒井的屍體問道。

鐘山看了看血肉模糊的酒井,眼神複雜。咬咬牙,說道:”燒了吧,我們不可能帶着她,而放在外面更是不可能,這冰天雪地,地面硬如堅鐵,也沒鐵鍬甚麼的,沒法挖洞。燒了倒是乾淨。”

小七點點頭,漿糊聽到鐘山終於下了決定,興奮地跳起來,就去附近找柴。

鐘山囑咐小七等人,把這屍體看好,別再出甚麼意外,自己爬到高處,朝四周望去。他要找個附近的人家或村落,因爲洋火早在洞裏就已被用盡,此時哪有生火的東西。發現西南方,大約三四里的地山凹裏有個戶家正亮着燈,雖猶豫這半夜三更的這家爲何還不睡,內心卻燃起希望,頓時朝那個方向疾走而去。

暗夜裏山路艱辛,大約用了半個多小時,鐘山終於磕磕絆絆地到了那亮燈不遠的地方。此地是個小村落,看樣子大約十多戶的樣子。如平常村莊一樣,入夜即靜。但是這村的靠北一家,卻是正門打開,門口挑着燈籠,隨着深夜的寒風搖曳,說不盡的詭異。

鐘山觀察了一下,村落似乎隱藏裏在一片霧氣當中,霧氣暗淡,說不出甚麼感覺。只有那家門口,似乎清楚一些,彷彿故意讓鐘山能看清這裏一般。

鐘山哪裏想得這多,雖是霧氣重重,想到這本是山坳,霧氣容易形成,且風不容易吹的出去,所以也沒太多想。想到還有衆兄弟等着自己,加快了腳步,不久便到了那亮燈的門口。

此時他纔看明白,感情這家是死了人,門口挑的燈正是招魂燈,上書一個“奠”字,無風有霧的環境裏搖搖曳曳,真是在招魂一般,發着幽幽的光。

院牆是用石頭砌成,鐘山一米七的身高,和院牆正好等高,只能跳起來才能看到牆內。鐘山本想看看院內,想到這大半夜的,此舉可能引起人家的懷疑,雖然自己當地民風淳樸,這裏卻不甚瞭解,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鐘山走到門前。院門是個有個小門洞,門爲兩扇式木門,上面還貼着鮮紅的對聯和門神,春節的氣息尚未完全消散。可是此時,這鮮紅的對聯卻和那泛着幽黃燈光的燈籠顯得那麼不和諧。

門上有鐵鼻,兩側各有一個門環。鐘山左手觸碰到門環,冰涼刺骨。猶豫再三,人家家裏死人,我作爲一個生人,深夜叨擾,是不是太不合時宜了?至於常人所謂的晦氣,鐘山倒是不在意,畢竟他是和鬼魂打交道的,並不在乎這個。

正在猶豫間,門忽然打開,嚇了鐘山一跳,趕緊後退兩步。

門打開,一個鬚髮花白的老頭披着厚厚的棉衣低着頭正欲出來,抬頭看到面前的鐘山,也是嚇了一跳,差點坐到地上。鐘山趕緊上前,把老人扶住,纔沒有摔倒。

老人掙扎着站穩,趕緊脫開鐘山的手,身形後退幾步,緊問道,“你是誰,幹嘛的?”

鐘山料定這人定是誤會,連忙把來借火的情況一說。老人聽罷,急欲關門,鐘山趕忙把門一推,老人沒有把門關上。

鐘山想着,既然已經誤會,我不給你解釋清楚怎麼可以,況且我真是來借火的,已經見面說話,幹嘛把我拒之門外?說道:“大伯,幹嘛關門呀,我真是來借火的。”

那老人見關門未果,趕忙門後的木頭門閂抽到手裏,對着鐘山威脅道:“少糊弄人!這深更半夜的,哪有專門借火跑到別人家的?你是甚麼人,到底幹甚麼!”

鐘山心道,這可怎麼解釋,我總不能說我是爲了燒屍體吧?那這老人還不更懷疑我不是好人?

“大伯,那個,我是西北過來尋親的,因爲着急趕路,和兄弟路過那個叫鬼子嶺的地方,或許是水土不服緣故,我那兄弟病了。我體弱無力,沒法揹着他走,只能把他放在那裏,需要生火取暖,可是我們身上的火已用完,所以我才着急到這來借火的。”

正在此時,院子裏響起腳步聲。一個三十來歲的壯小夥走了過來,邊走邊問:“爸,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