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起身。
黧淵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然後從屏風上拿下一件披風給她披上。
晏紅昭:“他人在哪?”
“就在廊下。”
這會子人都已經睡下了,而且鬱香院內都是他們自己人,並不怕此事外傳。
她在睡着,他也不能直接將人帶到她的臥房來。
而黧淵沒說的是,其實溫飛卿來時已經和倚翠打了一架了,幸好他及時出面說明情況,這才避免讓他們誤傷彼此。
晏紅昭起身走到外間,道:“請溫大人進來吧。”
她話說完,黧淵並沒有動,而屋外的人卻似自己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徑自推開門走了進來。
高大頎長的身影,披着一件帶兜帽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張臉。
從他走進這間屋子開始,晏紅昭便感覺到了他身上的肅殺之氣,那時常年刀口舔血的人才會有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慄。
溫飛卿朝他拱了拱手:“晏姑娘。”
他給足了她面子,晏紅昭卻沒有太拿自己當回事,因爲知道人家衝的是晏家,而非她這個人。因此她也沒有拿喬,起身朝溫飛卿福了福身子,道:“溫大人有禮。”
溫飛卿褪去兜帽,露出了俊美無儔的一張臉。
他的膚色極白,脣色卻很豔,嬌麗得宛如女子一般。
“小女得蒙晏姑娘相助,在下感激不盡。”
“溫大人客氣了,請坐。”晏紅昭說着,微微側過頭對黧淵道:“讓人去把孩子抱過來。”
話落,黧淵卻沒動。
溫飛卿則是說:“晏姑娘,有關此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您但說無妨。”
“我此來雍州,有要務在身,不大方便將穗歲帶在身邊,若命人將她送回長安,山高路遠,非是親信之人我實難放心。”
可他心腹之人都被他派出去了,一時人手不夠。
有個弓鳴,還不如沒有。
孩子都被他帶丟了,溫飛卿也不敢再把溫穗歲交給他。
晏紅昭聞絃歌而知雅意,瞭然道:“所以您是想,暫時把孩子放在我這?”說白了,就是讓她幫他帶孩子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