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飛卿此來,必然是爲了調查這件事。
陰獄司的手段黧淵清楚得很,就沒有他們挖不到的真相、撬不開的嘴。
所以,若是段紹桉舞弊一事是真的,那他就死到臨頭了。
欺君之罪,會牽涉滿門,晏紅昭如今仍是段家的媳婦,若是段紹桉出了事,她也必然會受到牽連。
黑眸微沉,黧淵問她:“想好怎麼做了嗎?”
她得在溫飛卿將調查結果稟報給陛下之前,斬斷和段家的關係。
晏紅昭明白他的意思。
她沉吟一瞬,問:“滄州那邊怎麼樣?”她指的是段紹桉。
“郎情妾意,蜜裏調油。”
“嗯。”
只這一個字之外,晏紅昭再沒說別的。
知道她是個有主意的人,心裏必然已經有了計較,黧淵也就沒再說甚麼。
剛好溫穗歲喫飽了飯,要找晏紅昭,扒着門框好奇地打量着他們倆,葡萄似的黑眼珠兒,又大又圓,十分可愛。
晏紅昭也發覺了她的存在,回身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立刻就笑眯眯地跑向了她。
她小小的一隻,在晏紅昭面前站定,一臉乖巧地望着她。
晏紅昭幫她攏了攏頭髮,柔聲道:“喫好了?”
“嗯。”溫穗歲用力地點頭。
她又問:“好喫嗎?”
這次對方更用力地點頭:“嗯!”
“那就好……”
溫穗歲忽然拉住了晏紅昭的袖管,猶豫着、試探着,奶聲奶氣地說:“姐姐,你不是我孃親,那你能給我當孃親嗎?”
晏紅昭愣住。
還沒等她回答呢,倒是一旁的黧淵,率先回了句:“不能。”
溫穗歲仰頭看着這個個子高高,戴着面具的哥哥,忍不住伸出小手比了比,說:“你跟我爹爹一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