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歡故作漫不經心的問：“甚麼後果？你會殺了她麼？”

景烜思索了一下，道：“送她回馮家，讓馮家自己清理門戶，或殺或廢，都是她的命了。”

總歸是他血緣上的表妹，他到底還是留情了。

只不過，也不算留情，因爲馮毓然以給景烜和褚歡下毒的罪名被遣送回馮家，馮家不會留她活着的。

否則，就沒辦法給景烜交代。

只是……

她可不想讓馮毓然活着離開明王府。

她本就是打算在離開這裏之前殺了馮毓然的，原主的仇，馮毓然有一份，她不可能讓馮毓然活着的，只不過打定主意要殺，就也不急於一時。

她也懶得應付殺了馮毓然後的麻煩。

如今馮毓然自己作死，她也就不需要再等了。

“你打算甚麼時候送她走？”

景烜想了想：“先問清楚，問清楚了就送回馮家。”

那就不能耽誤了。

褚歡道：“先問清楚吧，看看她爲何要下毒，這毒是怎麼來的，如今外面還不知道她下毒失敗了，應該還在等消息，或許問出來了去抓人，能打幕後之人一個措手不及。”

景烜也是想去審問馮毓然的，便頷首道：“嗯，你且休息，一會兒新做的午膳就送來了。”

剛纔那一桌多有毒藥，已經被撤走處理了，膳房那邊正在準備新的。

褚歡忙道：“不，我現在還不餓，和你一起審問她，看看她會怎麼說，之後再一起回來用膳。”

景烜詫然道：“你也要去？可地牢陰暗，不適合你去，而且你去做甚麼？問出甚麼來，我回來跟你說就是。”

褚歡只淡笑問：“我想一起聽聽，不行嗎？地牢不適合我去，那就把她帶出來不就好了？”

她想做的，但凡不是離開他，倒也沒甚麼不行的。

景烜道：“那就帶她來吧。”

之後，他讓人把馮毓然帶出來，直接帶來褚歡這裏，也免得褚歡還要移駕。

馮毓然被帶來，見到景烜的第一眼，便激動地跪在地上爬過來，聲聲哀求般辯解道：

“表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鶯歌被收買了要給你下毒，我甚麼都不知道，她是陷害我的，我怎麼會給你下毒呢？你相信我！”

景烜皺了皺眉，就要爬到他面前的馮毓然立刻被兩個手下拖走，摁在一張開外的正堂中間。

馮毓然一個勁的掙扎，還在否認自辯，猶如垂死掙扎。

景烜不說話，只看着她，眼神漠然。

一旁的褚歡也自信喫點心墊腹，不吱聲，似乎事不關己。

由着馮毓然在那裏叫喊掙扎。

馮毓然見他們如此，覺得自己這樣很是徒勞可笑，便也不叫不掙扎了，怨懟的目光看着景烜後，又看向褚歡，眼裏已經滿是憤恨和難堪。

原來，比起褚歡做正妃她做側妃的處境，更難堪的事現在。

褚歡依舊高高在上，是景烜心尖上的珍寶，而她，淪爲階下囚了。

見她定下來了，景烜這才問：“爲何要下毒？”

馮毓然嘴硬道：“我沒有下毒，不管表哥怎麼問，沒有就是沒有，都是鶯歌犯的錯，她被人收買要下毒，藉着給我熬湯去了膳房下毒的，如今事敗，變賴在我頭上，她犯下死罪，表哥處死她也是她死有餘辜，”

她控訴般的目光望着景烜，咬牙道：“但是我沒有錯，表哥就算再厭惡我，再有人容不下我，也不能平白將一個婢女的錯栽在我頭上！表哥細想，我有甚麼必要下毒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