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啓月扯動嘴角,清冷道:“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該做甚麼不該做甚麼。”
碧玉道:“姑娘知道就好,您和沈世子的婚事是皇后和家主共同定下的,沒有迴轉的餘地,若是出了岔子,家主不會饒了您的。”
秦啓月心中冷呵。
她哪能不知道啊?
在父親的心裏眼裏,任何一切都可以爲他的仕途前程鋪路,誰都可以是犧牲品,她這個女兒,甚麼也不是。
可她不想做犧牲品。
秦啓月站在甲板上,吹着若有似無的夜風,看着那邊的畫舫,看着景烜將題好字的天燈放飛,眉眼間陰晦難測。
身後,一個女子從船艙內出來,身後的丫鬟手裏拿着一個天燈。
“秦姐姐,原來你在這裏啊,正好,我們一起放個天燈吧?”
秦啓月收整好心緒,轉頭含笑道:“好。”
。
景烜只放了一個天燈,剩下的就不管了,也徑直回了船艙內。
褚歡正在喫剩下的那幾塊芪苓膏。
見他進來,褚歡道:“燈也放了,景也看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景烜道:“時辰還早,再等會兒吧。”
褚歡只是無聊,也沒特別強烈的想法要回去,索性由着他。
景烜道:“你若是無聊,我可以再給你彈首曲子聽。”
褚歡本來想點頭的,但是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顧慮到甚麼,搖頭道:“算了,等我喫完這兩塊,出去看燈吧。”
“行,隨你。”
他耐心的等着褚歡喫完剩下的兩塊芪苓膏,然後兩個人又跑到外面甲板上去了。
外面的一切,和之前差不多。
哪怕剛纔看過了這樣的絢爛燈火,再看,褚歡還是爲之驚豔。
可惜她沒甚麼文墨,不然高低得整一首詩聊表情懷。
兩個人正默默的看着周圍的燈火美景,突然,一陣呼喊聲傳來。
“姑娘!”
“不好了,秦姑娘落水了!”
“來人啊,救人啊……”
這些騷亂呼救聲是從斜前方大概二十米的一艘畫舫傳來的,褚歡和景烜都看了過去。
只見到那艘畫舫甲板上接連多了好些人,且頗爲騷亂,而畫舫下面的水裏,正撲騰着一個人。
很快有人跳下水去救人。
不只是褚歡和景烜這裏,旁邊靠近的聽得到動靜的,也都紛紛跑到甲板上看熱鬧。
褚歡瞧着,那邊救人的動靜,疑惑道:“不會就是那個秦姑娘吧?”
東青低聲回話:“回王妃,秦姑娘確實在那艘畫舫上,應當是她。”
褚歡瞭然。
她看着那邊的動靜,原本還懸着心,等着人被救起來,可越看越納悶。
接連跳下水幾個人了,卻撈不起來一個落水的女子。
而那位秦姑娘,剛剛還在水裏撲騰,可這一轉眼就已經消失在了水面上,似乎沉到水裏去了。
褚歡眯眼瞧着,那麼怪道:“我怎麼感覺,她像是自己沉到水裏去了?”
景烜也審視着那邊水裏的動靜,說:“確實是。”
褚歡側目道:“你也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