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啓月眼底劃過一抹慌亂,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多謝明王妃的救命之恩,請容臣女先告退,日後再登門致謝。”
她趕忙要起身走人,卻虛弱的根本起不來,加上頭暈無力,身子晃了一下又倒了回去。
她趴在榻上,嗆咳了幾聲。
褚歡站起來,瞧着她嘆了口氣。
“秦姑娘,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希望你愛重你自己,這種藥的損傷是不可逆的,我不知道你爲甚麼要這樣損害自己,可生命和人生,從來只有一次。”
秦啓月恍惚了片刻,撐着身子坐起來,苦笑:“可若是一個人走投無路了,只有自傷自殘才能謀求出路,可又不能明着傷害自己,她除了如此,還能如何?”
褚歡挑眉,想不通這位才女閨秀爲何會這樣。
是遇到甚麼事了?竟然都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還得用這樣的陰毒之藥偷偷的傷害自己。
可她不想過問人家太多。
秦啓月看到了榻邊小桌上放着的針,意識到甚麼,抬眸問:“明王妃,你會醫術?”
褚歡挑眉:“會有如何?不會又如何?”
秦啓月只是這麼一問,也沒想如何。
她沒說話,眼神清冷又空洞,像是一個看不到希望的心死之人。
過了會兒,她撐着身子朝褚歡跪下,低聲說:“求明王妃,不要透露這個事情,我知道自己在做甚麼,這是我的選擇,我寧願付出這樣的代價,換取我想要的東西。”
褚歡問:“你會短命多病,會身體衰竭痛苦,你要換取的東西,比你的命和健康還重要麼?即便得到了,有何意義?”
秦啓月堅決的咬牙道:“若是要被囚困一生不見天日,那我不如死了,只有我衰竭多病,纔不用嫁給沈郯,只要可以不嫁給他,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褚歡詫然。
這位秦姑娘費這般周折把自己弄成這樣,竟然只是爲了不嫁給沈郯?
秦啓月懇切道:“王妃也是女子,我知道我父親支持英王,與明王殿下是敵人,我求王妃保密是交淺言深了,可是請王妃看在同是女子的份上,莫要泄露此事。”
同是女子。
這四個字,觸動到褚歡了。
褚歡蹙眉,不贊同道:“可你只是不想嫁給沈郯,便不喜自毀健康自折壽命?秦姑娘,這是愚蠢的行爲。”
“我知道,可我別無他法,皇后賜婚,我父親一心把我當棋子謀利,沈郯並非良配,他……”
秦啓月這樣孤傲的性子,都忍不住露出厭惡:“讓我噁心,我寧死都不願嫁給他,可我母親尚在,我若以死拒婚,父親不會饒了她,我只能想辦法讓自己病的無法嫁人。”
褚歡聞言,忍不住問:“說說看,沈郯如何噁心了?竟讓你這般厭惡?寧死不嫁。”
秦啓月抬眸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去,似乎難以啓齒。
還是拂兮百科全書給她科普了:“王妃,據說沈家世子男女通喫,身邊美人孌童皆有,且有在牀榻上折磨人取樂的癖好,確非良配。”
褚歡懂了。
是個雙插頭,還有抖S傾向。
好惡心。
瞧着這位秦姑娘是個清冷自傲的女子,又滿腹才情,這樣的女子眼光不俗,確實讓她嫁給這種變態男,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這樣的女子,就該獨自美麗!
她都對秦啓月憐愛了,嘆氣道:“即便如此,你父親仍然讓你嫁?當真沒有辦法拒婚了?”
秦啓月有些空洞絕望的搖頭:“沒有,我求過父親,可父親一心只想用我攏住皇后和英王,只說沈郯會看在秦家的份上,不會虧待糟踐我,我……我實在是無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