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爲了孩子,她就是不想難受。
吃了藥後,也沒心思沐浴啥的了,直接回寢閣裏去睡覺了,只讓拂兮守着,等東青過來就叫醒她。
不知道是因爲動了胎氣,還是今日見到常安公主母子,褚歡這一覺做了個夢。
她夢到自己小產了。
流了很多血。
然後就陷在了夢魘中難以掙脫,最後是被拂兮叫醒的。
她猛的睜眼,臉上的驚懼仍未退去,額間盡是冷汗,大力喘息。
拂兮拿着東西給她擦乾,鬆了口氣道:“王妃可算醒了,可是做噩夢了?”
褚歡有那麼一會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空的,也產生了莫名的茫然。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緩了口氣後坐起身,淡淡問:“怎麼叫醒我了?東青過來了?”
“還沒呢,是奴婢見王妃一直睡不安穩,後面竟還魘着了,就忙叫醒王妃,不知道王妃夢到甚麼了?嚇成這樣。”
褚歡想到自己夢到的事情,又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爲這夢境而心生驚懼,有些煩躁。
她怎麼會害怕小產呢?
“沒甚麼。”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淡淡問:“我睡了多久?”
“王妃睡了兩個時辰,已經過了子時了。”
褚歡估算着景烜的情況,雖然東青還沒來,估計也快了。
她給自己把脈,確定安胎藥起效,胎相穩了,便從牀上下來,了。
“我也睡不着了,準備一下,去靜心閣瞧瞧吧。”
拂兮給她簡單梳洗了一下,擦了身上的汗氣,換了身清爽的衣裳。
沒驚動扶雲閣的其他下人,主僕三人悄然出了扶雲閣。
拂兮和溪泠一人提着一盞宮燈,爲褚歡照明,一路去了靜心閣。
景烜這會兒還在發汗,東青守着他。
只是,依然還沒恢復意識。
連發汗,也都一個時辰前纔開始。
因爲他體內的醉骨生,本就是寒熱相沖的毒性,他身體與正常人不同,是不會輕易發汗的。
褚歡進來,東青趕忙起身迎來:“王妃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殿下還沒有意識呢。”
褚歡思索了下,道:“若是還沒恢復,就叫人送幾盆炭火來,讓屋內熱起來,加速他排汗,等排完了汗,他就有意識了。”
如今正是七月酷暑,屋內不放冰的時候就很熱了,再用炭火,那可就是蒸房了。
褚歡催促一臉猶疑的東青:“還不快去?你還當我會害他不成?。”
東青自然不敢這樣想了,忙去辦事。
褚歡過去看着景烜。
那張臉還是一樣的平靜,跟死了一樣。
捂成這樣滿頭大汗,頭髮就跟剛泡了水似的,身上只怕更加,他卻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時候,是不能掏出他捂在被子裏的手的,一旦進了風就麻煩了。
褚歡只能摸他的頸動脈。
效果還行。
過了好一會兒,東青帶着幾個人抬來了幾個炭盆。
褚歡自然沒法繼續待在這裏了,她可不想遭這個罪。
所以她跑出外面,坐在廊前階上,百無聊賴的喂蚊子,瞅着天上的星光。
挺好的天氣,愣是看不到一點勾月。
她問拂兮:“今日是七月幾?”
“回王妃,是七月初三。”
“怪不得。”
一邊的溪泠道:“再過幾日便是女兒節,京城會有盛大的燈會,王妃到時候可以出去看看。”
哦,七夕啊。
褚歡倒是很想看看這古代的燈會,是不是真的漫天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