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公主不滿道:“出甚麼事了?你們主僕鬼鬼祟祟的做甚麼?有甚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褚歡起身把孩子還給她,道:“沒甚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可是常安公主哪裏能讓她這麼走了?
她懷疑皇兄出事了。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住褚歡:“不許走,你說清楚,是不是我皇兄出甚麼事了?”
褚歡看着自己被抓緊的衣袖,無奈思索了下,倒是沒瞞着她:“你哥哥病了,不過無大礙,我去看看他,你當做不知道,該做甚麼做甚麼便是。”
常安公主驚聞變色:“甚麼?病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褚歡無語:“你知道了能做甚麼?”
常安公主頓時語噎。
褚歡:“聽話,當做甚麼都不知道,你應該知曉這府裏不乾淨,有我在,他沒事的。”
常安公主只好放開了她。
褚歡走後,常安公主越想越納悶,反應過來了。
“不是,你讓誰聽話呢?年紀比我小差不多兩歲的人,裝甚麼老成穩重?”
搞得好像她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似的。
鬱悶!
迎浣進了亭子,聽見常安公主的不滿,忙道:“公主,王妃確實比您穩重一些的,而且,雖然年紀小了點,但她可是您的嫂子。”
先前因爲常安公主對褚歡的態度,迎浣對褚歡有敵意和不屑,現在常安公主改變態度,她也對褚歡尊敬起來。
何況,褚歡救了常安公主的命。
常安公主冷哼:“那也比我小,也不知道怎麼個事兒,小小年紀,好似甚麼都看透了似的,倒顯得我不懂事了。”
迎浣道:“公主忘了麼?王妃是自小吃盡苦頭的人,不像公主自幼被太后親自撫養,又深受陛下疼愛,自然不一樣的。”
常安公主一想也是。
她生來喪母,被皇祖母養大,是千嬌萬寵的嫡公主,皇祖母薨逝時她十歲,後面幾年又被父皇和皇兄捧在手心,自然不諳世事了些。
“那她也算是苦盡甘來了,陰差陽錯嫁給了皇兄,也是飛上枝頭了,以後也是有福氣的,大不了我以後也對她好點兒。”
“公主說的是。”
常安公主尋思着,還是有些擔心皇兄,她知道皇兄身中劇毒一直解不了,這次說是病了,多半是和體內的毒有關。
她示意迎浣靠近,吩咐道:“一會兒天黑了,你悄悄去找東青,問問皇兄情況如何,莫要讓別人知道。”
“是。”
。
景烜高熱,褚歡摸到他的額頭,燙手得臉色都變了。
若是不發熱,倒是暫時無大礙了,可如今竟然還是發熱了,還如此嚴重,就有些棘手了。
她趕忙給景烜紮了幾針,讓景烜活絡通經不至於氣血滯澀,暫時穩住了景烜的情況。
“準備紙筆。”
東青趕忙去了。
很快準備好,她迅速擬了一張方子。
“去藥廬,讓冬葵她們迅速把這些藥備齊,兌十鬥水,以大火熬煮,沸騰之後再煮一炷香,放涼至一半後,立刻送來給他藥浴。”
東青接過藥方,刻不容緩:“是。”
東青迅速離去。
褚歡坐在景烜旁邊,看着他蒼白得跟死了一樣的臉色,不免有些懸心。
既是少年英雄,也曾鮮活恣意,他不該就這樣隕落。
她肚子餓了,也沒坐在他旁邊多久,摸着肚子起身出去,吩咐門外守着的拂兮。
“讓人將我的膳食送來這邊,我就在這裏吃了,還有,景烜的晚膳也照常送來,不必同以往一般,都適當減幾道菜,就當我是和他一起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