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拒絕了。

　　天道拒絕了他的提問，彷彿他主司智慧的果位是假冒的一般。

　　文殊菩薩瞳孔震動，他萬萬沒想到天道居然拒絕了自己的請求。

　　於過去，他曾無數次向天道求解，而得益於果位的特殊，這些問題他都可以直接從天道處得到答案。尤其是這種擁有固定答案的問題，只要這問題存在，就必然囊括於天道所知之中。

　　可這一次，並不是天道不知道答案，而是天道乾淨利落地拒絕了回答。

　　怎麼會？

　　文殊菩薩的心開始發慌，他不知道是前面欠下的因果導致天道拒絕回答，還是這個問題太接近大道本源而天道不願給出答案。但現在的結果就是，他需要面對一個直指三千大道中一條本源的問題。

　　“光說有解沒有用，你可能是蒙的。”石久翻了翻手上的書，確定書上寫着答案，“給出解題過程，纔算答出來。”

　　《數學界十大難題》，真理之塔出版社——雖然石久並不知道真理之塔出版社是何方神聖，但書上密密麻麻一百多頁小字給出的完整證明過程做不得假，開頭白紙黑字寫的結論更是做不得假。

　　“經驗證，該理論在三維空間中缺乏證明條件，但並非無解，可在四維空間條件下進行哌論證。”

　　石久選擇賭這一手，賭這本書上這些他完全看不懂的數學公式就是正確答案，哪怕問題是至今未得出過解的哥德巴赫猜想。

　　壓力現在來到了文殊菩薩這邊。

　　……

　　文殊菩薩要瘋了，千百年來他早已習慣用果位直接得到答案，現在天道忽然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難道這個問題真的直指三千大道中的一條，屬於天道不可說的範圍？

　　而石久要解題過程……不可能有解題過程！以生靈的語言無法描述大道，因爲生靈作爲被大道包含的子集無法反推大道。

　　“所以才使用數術來闡述這個問題嗎……”文殊菩薩喃喃自語，“化萬千繁象爲簡，只有數術才能做到……”

　　這算是取了巧，畢竟生靈的語言不足以描述大道，所以生靈創造出了一門最爲接近大道本質的語言專門用於對大道的研究。

　　數術。

　　世界不是由數字構成的，但數字可以解釋世界。

　　所謂抽象，便是將表象抽走，唯留事物本質進行研討。數術就是對天規的最抽象化的描述，將雷、風、空間等等表象抽走，只留下天理運行最本質的規律。

　　這石久究竟是甚麼人，自己剛剛的提問也不過是對世界較爲本質的現象進行描述，他居然問出了對大道本身進行描述的問題？

　　“天道，爲甚麼他沒有受到天譴？”

　　天道沒有給他回應。

　　“他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