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怡紅院。
帶着胭脂味的風順着窗口吹了出去,明明風很冷,嗅到這股帶着胭脂的風時,卻感覺風很暖,攜着幾分迷離,幾分曖昧。
“隔音不太好。”
雲寧一身黑色勁裝,面上有些不耐,他找了個凳子,正對着窗口坐着。
一直被他隨身攜帶的摺扇,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大晚上的,都不清淨。”他聽着外面的動靜,再次吐槽。
門已經關好了,但外面鶯鶯燕燕的聲音還是會時不時的傳進來,讓人煩不勝煩。
“這裏可是怡紅院,靡靡之音本就是攬客的手段,要是沒了這些聲音,別人還沒興趣進來呢。”
雲肅敞開着衣襟,斜着身子懶懶的靠在窗臺。
外面是湖畔,空氣中流動着溼潤的水汽。
偶爾有畫舫飄過,上面那鶯鶯燕燕的聲音比起這怡紅院裏,可謂是一時瑜亮。
不過怡紅院只是怡紅院。
而畫舫上,今晚可是聚集了好幾個樓裏的頭牌。
上面才子佳人,吟詩作對,可比這怡紅院要婉約浪漫了許多。
今晚上在畫舫上奪得美人芳心,睡了哪個姑娘,那就是一段佳話。
而在怡紅院裏給了銀子睡了一個姑娘,那叫做嫖,很沒有技術含量,爲文人所不恥。
說白了,白嫖纔是窮書生們的終極夢想。
“你跟哥說說,是不是把那姑娘給怎麼了,所以她才叫嚷着要刺殺你?”
“你想多了。”雲寧並不想理會這個話題。
“我想多了?”雲肅語氣帶着幾分慵懶。
他從窗臺上起身,走到矮桌旁,坐在了椅子上。
“請人吃了鴨血粉,給人買了龍魚乾,桂花糕,龍鬚酥。”
“你長這麼大,可沒給哪個姑娘好臉色過。”
“如今卻對一個姑娘這麼好,不是對不起人家姑娘,不小心做了壞人名節之事,那就是你喜歡人家姑娘,纔去討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