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連連點頭,表示他真是甚麼都不知道。
他只是街上的閒漢,原本以爲十兩銀子很容易到手,卻沒想到銀子沒到手,還捱了打,現在恐怕要喫牢飯,去哪裏說理去!
豈料易卿話鋒一轉,“就直接以謀害官眷的罪名砍頭就是,我也不追究了。”
男人大驚失色,趴在地上死狗一般叫囂,“不行啊,不行啊!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再想想,我真的不是主犯。”
在易卿的“幫忙”下,男人想起了對方是個女人,身高相貌穿戴都有描述。
易卿見從他身上也實在榨不出甚麼了,施施然站起身來道:“大人,我等着您爲我做主。”
京兆尹頭大如鬥,這位將軍夫人一看就很不好惹,可是事到如今,除了答應,他又能怎麼辦?
他派人套了馬車,恭恭敬敬地送易卿回府。
馬車上,拒霜一直哭,愧疚溢於言表。
她覺得都是因爲她非要拉易卿在外面逛,纔會讓易卿遭遇此劫。
易卿嘆了口氣道:“你別哭了。顯然我是被人盯上了,今日他們不發作,明日後日,只要找到機會,肯定會對我下手的。今日在鬧市,說不定還好些,至少我現在脫險了,和你真的沒關係。”
水漫金山,她受不了。
拒霜擦乾眼淚,哽咽着道:“我,我不僅是因爲內疚,還因爲,因爲覺得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您似乎也不能找誰作主,心裏替您委屈。”
畢竟易卿是寡婦,容易被人欺負。
易卿淺笑:“你忘了,我娘是狄夫人,我外公是狄國公。”
最重要的是,她還有蕭畋。
可是這件事情,她自己能處理,就不想麻煩別人,也根本沒想起來要求別人幫忙。
她已經很習慣凡事靠自己。
“好了,先把你送回去,免得你家人擔心。”
等到把拒霜送回去,馬車再次往將軍府轔轔而行的時候,易卿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緊湊的腳步聲。
這聲音很大,震耳欲聾,可見有多少人跟着。
易卿心中好奇,不由想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看。
可是京兆尹的這馬車簾子有點懸機,設計上竟然很像現代的百葉窗,她研究了好一會兒才把簾子轉到最大縫隙往外看。
但是她看到的,只剩下黃土飛揚,人早就不見了。
今日真是諸事不順,差點被綁架不說,現在熱鬧都不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