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畋帶着易卿給皇上行禮。
易卿老老實實按照蕭畋的吩咐,低着頭不說話。
——現在可是生死存亡關頭,不能逞一時意氣把命丟了。
皇上看了一眼蕭靖寒,目光苦澀;後者平靜地看着他,目光中有擔憂,有寬慰,還有許多欲言又止。
皇上只覺得千言萬語,難以啓齒。
小德子帶人搬了桌椅,又送了一桌酒席進來,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退下,柴房裏只剩下三人。
周圍堆滿了柴火,粗陋雜亂;三個衣着鮮亮、相貌出衆的人,滿桌的珍饈美味,氣氛詭異而違和。
皇上看着易卿,輕哼了一聲,似乎終於找到了話題。
“昨日不是很厲害嗎?今天怎麼不敢和朕叫囂了?”
聲音沙啞而低沉。
易卿規規矩矩地道:“回皇上,蕭畋警告過我,在皇上面前不許多話。”
皇上冷笑一聲:“怪不得你老實了。實話告訴你,晚了!”
易卿沒有作聲,低眉順眼,心裏卻道,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我沒事了。
皇上指着一桌子飯菜道:“看到了沒?御廚做的斷頭飯,你不虧吧。”
易卿:“雷霆雨露,都是君恩。”
皇上被她這再正經不過的樣子氣笑了,自己撩袍坐下,指着對面的位置對蕭畋道:“坐。”
蕭畋坐下,順手拉了一把站成柱子的易卿,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易卿看向皇上。
她很惜命,可不想給狗皇帝任何發作她的藉口,誰知道狗皇帝會不會報復社會,殃及無辜?
果然,皇上冷聲道:“她站着伺候!”
易卿:果然是狗皇帝!
不過沒事,她剛喫過飯,不餓。否則對着一桌子山珍海味偏偏只讓聞味不許動,她得活活氣死。
“倒酒!”皇上沒好氣地道。
蕭畋看着易卿:“辛苦了。”
易卿心裏頓時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