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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1/3)

綠竹後的別墅隱隱有燈光透出,許半夏下車走進石子小徑,看見別墅居然大門洞開。難道是阿騎離開時候連門都沒關一下?許半夏將信將疑地走進去,卻見屋內原來有三個人,客廳煙霧繚繞。見到許半夏進去,高躍進先是大喝一聲:“許胖子,你做的好事。我們一家人全被你害了。”

  許半夏心裏罵了聲,他媽的,你養個神經病在家裏,自己倒是沒事人一樣的。不過此刻不便與高躍進硬碰硬,只得舉舉手中的食品袋道:“我夠意思了,從北方一路趕過來,包車從上海到這兒,連飯都還沒喫呢。”

  高躍進的助手謹慎地道:“你手中的是狗食。”

  許半夏一聽差點翻臉,本來還以爲是罵人話,待得往食品袋一看,可不是嘛,還真是漂染的口糧,不由又一聲“他媽的”,扔下食品袋去廚房尋找。總算,冰箱裏面有盤醉雞肉。許半夏也顧不得凍,先吃了再說。抬眼看見牆上掛的圍裙,心中一動,拿來湊漂染鼻子邊讓它聞。

  不時有電話進來,原來,火車站裏面沒人,找遍廣場都沒見這麼個人,汽車站也沒有。高躍進連着接了幾個找不到人的電話,心浮氣躁,走進廚房,見許半夏篤篤定定地坐着喫東西,心裏光火,但總算沒說甚麼,只是瞪着許半夏看。許半夏百忙當中說了一句:“給我看看字條。”

  高躍進的助手見老闆招手,忙把字條送上,許半夏一看,差點噴飯,原來裏面是一句詩,七個字,“愧無面目見東翁”。還是一手嫵媚婉轉的小楷,用毛筆寫就。許半夏看完,略一思索,就道:“高總,修姨已經說得很明瞭,她做了對不起你們家的事,所以出走。你不要怪罪到野貓頭上去,她還躺在醫院裏保胎呢。”

  高躍進皺眉急道:“野貓?醫院裏?她沒事吧?”

  許半夏喫下最後一塊雞肉,道:“我們邊走邊說,我想讓漂染聞着這條圍裙的氣味找找修姨。”

  高躍進道:“你不早說。”立刻對兩個助手吩咐,讓他們帶着修姨房裏的衣服牀褥分頭去找公安局的熟人,弄條真正的警犬過來找人。於是許半夏不用出去,坐到客廳藤椅上,晃着字條道:“原因都寫在上面了。以前我記得我也跟你提起過一次,問你爲甚麼修姨看見阿騎的時候動手動腳的。你沒引起重視。這下事情發了。”

  高躍進一把搶過字條,道:“你別胡說八道,修姐不是這種人。”

  許半夏白了高躍進一眼,道:“昨天野貓打電話向我訴苦,說修姨總是對阿騎動手動腳,對她和阿騎的媽很冷淡,還有敵意。我也與你一樣不是很相信,就打電話問阿騎,結果阿騎說他被修姨騷擾得都不敢回家喫晚飯。我想修姨一大把年紀,難道我們還指着鼻子教訓她?不行還是避開嘛。阿騎與野貓的新房纔剛裝修好,孕婦住進去不好,我讓他們住到我家去。原定今天搬家,沒想到今天就出事了。”具體出甚麼事,許半夏略而不談,尤其是野貓扇出的兩個耳光,否則高躍進心中的天平會立刻偏離高辛夷。

  高躍進再是見多識廣,聽了許半夏的話也是傻了。好半天才嘴裏嘀咕出兩個字,“修姐?”一臉的不置信。許半夏等了半天不見高躍進說話,只得又道:“野貓的話是不是值得相信,你自己定。但只要是阿騎對我說的話,我是一定相信的。反正今天野貓搬家,阿騎在場一起搬,不知修姨又對阿騎做了甚麼,害野貓動了胎氣。等阿騎送野貓去醫院脫離危險後回這兒取衣物,就發現這張字條了。”

  高躍進只是皺着一張臉,一隻手把字條捻來捻去地,好久才道:“那麼說是修姐的不對?”語氣裏半信半疑的。

  許半夏心想,你有了懷疑就是好事。不過嘴裏還是坦率地道:“修姨今天對不對,得等找到人以後,大家對質了才能清楚。不過從她對待阿騎的行爲來看,她這裏有問題。”說的時候指指自己的腦袋。高躍進不是笨人,那麼多年生意做下來有這等規模,怎麼說都是精明無比的人,許半夏感覺在他面前玩手段還不如實話實說來得好。“但我以前跟你提起過,你不重視,你也有責任。”

  高躍進盯着許半夏看了一會兒,道:“你胡說,修姨除了不願意出門見人,其他都很正常。走,看野貓去。”

  許半夏道:“難得,你還記得野貓是你女兒。”許半夏還想說現在去也不過是看個睡貓,但又一想,阿騎在那裏呢。讓這兩個人去見面說兩句也好,起碼看在野貓臥病在牀的分上,高躍進不會做出甚麼出格的事。

  一路上高躍進的電話不斷,但就是沒有好消息。許半夏閉着眼睛休息,過一會兒真的睡了過去。一會兒,許半夏的手機響,不過她睡着了,沒聽見。高躍進只得推推她,讓她接電話。許半夏一拿起手機就跟還魂了一樣精神,一看顯示,更是眉開眼笑,原來是趙壘。“胖妞,你也還沒睡覺?”趙壘的聲音低低的,啞啞的,很是性感。許半夏聽着不由想起他溫暖寬闊的胸膛和結實有力的胳膊,一張臉早就紅了。

  “是,我送走你後,有點事,也趕着回濱海了,現在事情還沒處理完,估計一時還沒法睡覺。你怎麼也那麼晚還沒睡?”不知不覺間,就壓低了聲音。因爲高躍進的車子被助手開走,現在用的是許半夏的寶馬X5,密封相當好,所以許半夏即使只是小小一聲吸氣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高躍進還是第一次聽到許半夏說話聲音那麼小聲小氣,不由呆了一下,斜睨了她一眼。

  趙壘一邊扯松領帶,一邊道:“今天是我們最主要的設備進場。因爲設備超高超重,用的是你可能沒見過的大平板車來裝載,路上還得請交警配合指揮交通,封鎖某些道口以便轉彎,所以必須得在晚上從碼頭出發到公司。我必須一直在場協調,否則各政府部門可不會給那麼大面子的。還好,碼頭與我們的工地不遠,否則得鬧騰到天明。”

  許半夏笑道:“怪不得嗓子都啞了,一直說話了吧。你既然有那麼重要的事,昨天還過來幹甚麼?”

  趙壘躺到沙發上,微笑道:“我昨天怎麼能不去?沒事,公司這兒自然還有其他的人跑腿。”

  許半夏一如所有小兒女接到情人電話的時候一般,只是低着頭,兩眼笑眯眯地看着膝頭,當然看不見旁邊高躍進頻頻投來的驚疑的目光。“可是你手機也沒開呀。還不被你的手下們在心裏罵死。”

  趙壘一聽大笑道:“是啊,我一下飛機,手機就給輪番轟炸到發燙。回到公司,滿眼的都是怨婦臉,我還真是對不起他們。胖妞,我已經在開始想你了。”

  許半夏總算還記得有外人在身邊,所以只是輕輕說了聲:“Ditto。”

  趙壘立刻明白許半夏身邊肯定是有人,便道:“你有辦法的話也早點休息,你忙吧,我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