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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1/3)

許半夏的生日,沒想到最早來電的竟然是她的同父異母弟弟。小夥子在電話裏怯生生喊了一聲“姐,生日快樂”,就沒了下文。許半夏好奇,難道有誰出了甚麼事情?不過她不會太在意,因爲舅舅甚麼的都有她手機號碼,有事他們會打她電話。她氣定神閒地問:“甚麼事?”她不復是當年的刺兒頭,這種小孩子,她還不屑於對付。

  弟弟在電話裏吞吞吐吐地道:“姐,我想買電腦,可是錢都在你那裏了,媽媽說我要電腦就問你要錢。”

  許半夏一聽,嘩地笑了出來,道:“嗯,電腦要多少錢?你去商店看型號了嗎?準備買臺式的還是筆記本?我看還是筆記本吧,你上大學時候也可以帶上。”果然是討錢的,可是橋段太老式了一點,怎麼可能入她許半夏的法眼?不過可以陪他們玩玩,順便娛樂自己。

  弟弟立刻猶豫了,道:“是啊,筆記本好,我還是要筆記本。”

  許半夏狼外婆式的溫和,道:“那好,你去商店看看價格,準備買哪一款,回頭跟我說說。”

  弟弟果然中套,急忙掛掉電話,大約是去跟他爹孃說去了。許半夏想着他娘可能的怒容,樂而開笑。

  生日?要不是有人提起,許半夏還不願意去想起它。既然已經想起,只有打幾個電話給外公外婆阿姨舅舅,遍地討取“生日快樂”這四個字。過一會兒,高辛夷來電,一開口就歡快地說:“胖子,生日快樂!”

  許半夏笑道:“咦,你怎麼知道的?阿騎跟你說的?謝謝你。”

  高辛夷道:“阿騎說是跟我說了,但又跟我說讓我別騷擾你,說你不喜歡提起生日。我想不管他了,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那麼多日子了,你又是那麼豁達的人,生日怎麼可以不過呢?我本來想請你客,這一頓就欠着你,等你回家時候補。我寶寶也祝賀你,你聽着,他在踢我肚皮。”

  隨即可能把聽筒放肚子上去了,許半夏聽來悶悶的,可甚麼聲音都沒有。等她好不容易終於又拿起電話,許半夏忙道:“聲音失真,還是等我回家趴你肚子上聽。野貓,你爸爸去過別墅看你了嗎?”

  高辛夷有點失望地道:“沒有,我一來湖邊別墅,老爹就絕跡了。平時他常打電話過來給修姨,但是我要想拿過來聽一下,修姨就給我擱了,她說老爹不想跟我說話。我越來越覺得她這個人陰陽怪氣,好像跟我和阿騎媽媽有仇似的。胖子,你來的時候她有沒有給你臉色看?”

  許半夏心裏覺得好奇,嘴裏忙道:“我去別墅的時候,她不是很客氣。野貓,你在家吧,也不怕這麼跟我說電話給修姨聽見了又慪氣?你也收收性子,都要當媽媽的人了,凡事替你老爹想想。”

  高辛夷不依了,叫道:“胖子,你怎麼跟我婆婆一個腔調?她還說我是因爲懷孕脾氣大呢。可是這是我家啊,憑甚麼我要看她眼色?我老爹的真姐姐都不會對我那樣的,她憑甚麼?還總是對阿騎動手動腳的,那麼大年紀一點不會檢點,害得阿騎每天晚上都不敢回家喫飯。胖子,你甚麼時候回家,一定要來我這兒看看,我快被這老妖婆迫害死了。”

  許半夏聽了覺得好笑,道:“甚麼妖婆,你們即使沒矛盾,被你這麼一說也有矛盾了。修姨對阿騎的態度,我也感覺有點怪,以前還跟你老爹提起過,你老爹也不知情。你們忍忍,老年人想要她改變是不可能的,不行的話,就搬到我家去住,反正我大多數時間也不在家。再說你們的新家也已經裝修好了,再開窗透幾天氣也可以搬進去住。不用與她慪氣,你誰她誰啊。”

  高辛夷哼哼着“對,我誰她誰啊”,這才掛了電話。許半夏立刻撥通童驍騎的手機!“阿騎,你湖邊住着不自在,就搬我家去吧,野貓這人性子爆,別搞得她發火了。你怎麼也不早跟我說,反正我那裏大半時間空着,保姆也閒着可以給你用。”

  童驍騎道:“野貓找你訴苦了?其實我跟她說了,看她爹面子上,也就再忍幾天,我們很快就搬到新家去。要不是我那間租屋已經退了,我早就帶着野貓走了。野貓性子急,怎麼也等不到那一天。還好我媽在那裏跟着,否則我都擔心野貓與那女人打起來。說實在的,要不是我媽在我身後跟着,我早一拳出去。”

  許半夏聽着又是好笑,阿騎連“修姨”兩個字都不肯出口,可見對修姨之厭惡。“阿騎,你別跟我客氣,要不就跟走親戚似的,只把一些常用的東西帶去我家裏住一段,我家裏東西都很全,等要搬去新家時候再把東西從湖邊別墅搬出來。修姨這個人我也說不出爲甚麼,總感覺她很怪,陰陰的。你不喜歡她就跟她保持距離吧,她可經不起你一拳頭。”

  童驍騎笑道:“說實話,我每天都想揍這個給我開門的老妖婆一拳,這人怎麼說都有病,要不是我躲着她,她早喫我拳頭了。胖子,你不知道這老妖婆有多變態。”

  許半夏笑道:“你跟野貓的口氣一模一樣,是不是兩人每天躲房間裏一起罵?好嘛,回頭我告你岳父去。阿騎,不順心就搬吧,否則對野貓不好。”

  童驍騎聽了想了一想,就道:“也好,我回去和野貓商量一下,明天就搬。胖子,生日快樂,回頭我補你一頓酒。”

  許半夏笑道:“切,又是口徑一致。”笑着放下電話,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桌上的手機。時隔一年,某人是不是還能記着她的生日。

  爲免胡思亂想,按着手機找出沙包的電話,用座機撥過去,“沙包,祝我生日快樂。”屠虹已經是很說得來的朋友,隔三岔五通個電話嘲笑一通,其樂融融。雖然,兩人後來再沒見過面。

  屠虹在電話那端急切地道:“喲,你還有生日?我還以爲你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快樂啦。你等等,別放電話,我有個禮物送給你。”

  許半夏笑嘻嘻地道:“我只收實物,不收甚麼賀詞啊祝酒歌啊之類的花花調子。”

  屠虹拿肩膀夾着話機,到處翻找禮物,一邊笑道:“我幫你看過那麼多合同,光是算算諮詢費就夠你買禮物的。別急,怎麼找不到了?我昨晚才找到的。胖子,我準備年休了,跟一幫朋友約了自駕車去雲南,你有沒有興趣?元旦後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