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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141、第 141 章(公子子傒是子楚回秦國之...) (1/2)

公子子傒是子楚回秦國之前,秦王柱最看重的兒子。

秦王柱有二十多個兒子,父愛一分薄,雖然每個兒子獲得的父愛都不多,但總有幾個人在他心上排得上號。

公子子傒無疑就是最排得上號的那一個。

秦王柱還是太子柱的時候,公子子傒一直被秦國認爲是秦國第三代繼承人。無數秦臣和秦國宗室圍繞在他身邊。

雖秦昭襄王不允許秦國出現一個影響力堪比戰國四大公子的宗室,但公子子傒也算是咸陽城最風光的一位秦公子。

秦昭襄王縱容公子子傒在他眼皮子底下結交羣臣,衆人心裏都明白,秦昭襄王怕也是默許公子子傒成爲第三代繼承人。

公子子傒的生母雖不是甚麼排得上號的貴族,但也是楚人。當華陽夫人沒有子嗣時,在秦國朝堂勢力龐大的楚國外戚便也對公子子傒較爲關注。

即便楚國很注重門戶之別,看不上公子子傒生母的身份,所以沒有立刻支持公子子傒。但若公子子傒成爲了秦太子,他們還是會支持公子子傒。

這也是華陽夫人和其弟能被呂不韋立刻說服的原因之一。

若是生母爲其他國家貴族的秦公子繼位,她身爲秦太子的正夫人,未來是秦國王后、太后,她丈夫的庶子們爲了獲得楚國外戚的支持,也會尊敬她。

華陽夫人的近親沒有甚麼得用的人才。公子子傒能夠通過自己的生母聯繫上朝堂上的楚國外戚支持,用不上華陽夫人。之後雙太后並立,公子子傒的生母肯定壓她一頭。

而同爲楚國送給秦王柱的姬妾,華陽夫人因盛寵而成爲正夫人,公子子傒的生母生了兒子卻也得不到秦王柱多少寵愛。這兩個一生都困於後院中的貴族女子,沒有一點矛盾是不可能的。

呂不韋挑明這一點,公子子傒若繼位當秦王,華陽夫人和她的家人恐怕會很悽慘。華陽夫人若想要與公子子傒打擂臺,必須選擇一個外戚在秦國朝堂毫無根基,只能依靠她的庶子爲嗣子。

雖然因爲朱襄的出現,讓華陽夫人有上當受騙之感,提前發現她根本控制不住子楚這個嗣子。但現在華陽夫人與雪姬交好,子楚又將小兒子交給她養,她對目前生活很滿足。

爲了自己懷裏的寶貝孫子成蠕,即便子楚已經不需要她幫襯,已經華陽夫人也願意每日變着法子在秦王柱耳畔說子楚的好話,爲子楚錦上添花。

無論是理性還是感性,秦王柱現在都認爲子楚是最合適的繼承人人選。

但秦王柱對曾經寵愛的公子子傒的父愛,也不會完全消失了。

他知道公子子傒從自以爲會成爲秦太子,到被子楚橫刀奪走太子之位,心裏肯定非常憤怒。

爲了保住這個兒子,秦王柱多次與公子子傒談心,讓公子子傒看清現實,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以子楚性格,公子子傒只要從現在開始低調,保證一個富貴終身,問題應該不大。

公子子傒在秦昭襄王在位時就很低調。秦王柱以爲他是一個能屈能伸,頭腦十分清醒的人,只要自己再提點一二,公子子傒一定不會做傻事。

子楚也多次向公子子傒表達友好,做足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但子楚能敏銳地察覺出公子子傒對他的恨意。

若是換做自己是公子子傒,在秦國享受了二三十年的富貴榮華,覺得坐穩了秦太子的位置,突然一個從小不受寵的質子偷偷跑回咸陽,莫名其妙奪走了自己的一切,能不恨?

子楚會恨,甚至比公子子傒現在的表現得更瘋。

若子楚自己遇到了這種事,他就算完全沒有任何成功的希望,也會用盡一切辦法殺掉搶走自己秦太子、秦王之位的人。

結局是放逐、誅殺甚至酷刑車裂都無所謂,只要能給對方造成一丁點麻煩,他都會笑着接受。

因爲自己是這樣的人,所以子楚一直防備公子子傒。

哪怕嬴小政的事明面上和公子子傒沒關係,子楚也只警惕公子子傒。

子楚雖警惕公子子傒,其實看不上公子子傒。

自己讓了公子子傒二十多年,公子子傒都沒能在秦昭襄王和君父那裏坐穩繼承人的位置--自己一回秦國,還未透露與朱襄的身份,秦昭襄王就屬意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質子當君父的繼承人,這說明秦昭襄王從未對公子子傒滿意過。

而其他秦公子居然能讓公子子傒搶了這麼多年的風頭,當然更是廢物。

只是公子子傒在他回秦國前的這些年積攢了不少政治資本,李牧奪得楚國長江以南大片土地後,朝堂中的楚國外戚便疏遠了與李牧交好的自己,也偷偷聚集在了公子子傒身邊。子楚雖不懼,也擔心這些勢力會給他造成一定麻煩。

子楚明白秦王柱想要他們兄弟二人和睦相處,但即便公子子傒現在收手了,他將來也會出手。

只是公子子傒能一直忍耐到自己當秦王也沒弄出大亂子,他會讓公子子傒在咸陽城內無所事事地安度一生,以示仁慈罷了。

子楚離開咸陽的時候,秦王柱的身體不爽利許久了。

秦王柱的身體本就不是太健康。秦昭襄王在位的時候,他生病的次數比秦昭襄王還多,世人一度以爲太子柱活不過秦昭襄王。

當了秦王之後,秦王柱日日勤政到三更天,想要不辜負秦昭襄王對他的期望,成爲一個與先王們團聚時,能拍着胸脯自誇的有爲秦王。

沉重的政務,讓秦王柱隔三差五就會躺一陣子,讓子楚和相國共同監國。

秦王柱這種表現,讓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子楚估計沒幾年就要繼位了。

隨着公子政逐漸長大,公子成蠕也在華陽王后懷裏長成了一個健康的大胖小子。有了兩個繼承人,太子子楚最後的弱點消失,繼承秦王之位已經完全沒有了懸念。

圍繞在其他秦公子身邊的人都漸漸退去,連支持公子子傒的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子楚此刻離開咸陽,代替秦王巡視天下,若公子子傒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

所以子楚特意將自己的行蹤透露給公子子傒,當發現有人尾隨後,又假裝生病,在剛入蜀的山道驛站中等候了兩日。

子楚以身體羸弱爲藉口走得較慢,提前派人聯繫了李冰,告知李冰自己可能遇襲一事。

當刺客前來的時候,李冰已經親自領兵,喬裝打扮,等候多時。

此次本來應該萬無一失,但子楚偷偷留了一支秦國丟失的一批咸陽宮造的同款箭矢,趁亂劃傷了肩膀。

沒錯,連子楚的親信都不知道,這肩膀是他自己劃傷的。

這件事,他連朱襄和藺贄、蔡澤都不會說。要瞞過秦王,他必須瞞過所有人。

他這位君父對待看重的人較爲心軟,若自己不受傷,只是遇到刺客,恐怕也難以讓君父下定決心處置公子子傒。

若秦王柱處置了公子子傒,子楚就不用髒手,且能更光明正大地排除異己,掃清障礙。

朱襄離開咸陽前,總會在子楚面前叨叨小心遇刺,一副被害妄想症的模樣。

他和子楚說了武器上可能淬的生物毒,說了生鏽和塗了糞的武器比生物毒更可怕,還拉着幾位友人一起演練受傷後該怎麼急救。大蒜素的製備也早就教給了友人。

子楚用箭頭劃傷肩膀時,特意將箭頭煅燒磨亮,一點鏽跡都沒有,頭一日還用開水燙過。

大蒜素實在是難以製備,不過子楚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傷藥,受傷後立刻敷上。

所以此次受傷,他能確保自己萬無一失。

如果自己真的出事,一切算計都沒有了意義。子楚這一點還是明白的。

用肩膀上一道淺淺的傷口,換公子子傒徹底的失勢,子楚認爲很划算。

李冰面色黑沉:“太子,我和你不熟,你和我絮絮叨叨這麼多,我也不知道划算不划算。要不,你寫信給朱襄,問問朱襄划算不划算?”

子楚佯裝十分生氣:“你就是這麼對本太子?”

李冰沒好氣道:“我本來很尊重太子,但聽了你說了這麼多事後,我就尊重不起來了。”

原本李冰真的很尊重和敬畏這位未來的秦王,哪怕太子和自己同爲朱襄的好友,李冰也沒有臉大到認爲自己能和太子成爲好友。

子楚遇襲受傷,李冰差點嚇得暈厥。

若太子在他任地遭遇危險,朱襄都救不了他,全家至少是個流放!

李冰戰戰兢兢親自爲子楚包紮,然後一眼就看出子楚的傷口不對勁。

秦國如今每一個郡守都是軍政合一,李冰不僅要管理蜀郡、修建水壩,剿匪等地方軍務他也會親自領兵。

哪個秦國地方官沒有在戰場上刷過資歷?李冰不傻,子楚肩膀上的傷口一看就是自己劃出來的。

李冰爲子楚敷藥的手僵到半空中,子楚給了李冰一個“保密”的眼神。

李冰深呼吸,當做甚麼都沒發現,給子楚包紮好了傷口。

看着血滲出布條,李冰心情複雜,簡直想立刻給朱襄寫信抱怨。

子楚知道自己這點小動作瞞不過爲他處理傷口的人。他點名讓李冰爲他處理傷口,就是信任李冰會爲他隱瞞。

李冰是朱襄能託付性命的友人,便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人。而李冰又遠在蜀郡,秦王難以從李冰口中打探到消息。只是寫信,子楚相信李冰會知道如何向秦王上報。

現在看李冰那副破罐子破摔,嚷嚷要給朱襄寫信告狀的態度,子楚鬆了一口氣。

“我會親自告訴朱襄。”子楚撒謊,“我遇刺是真,只是加重了一點事態。這點傷口無礙,你爲我處理傷口,應該是明白的。”

李冰道:“嗯,我明白,希望朱襄得知此事後也能明白太子的苦心。”

李冰道:“朱襄與我相處幾年,每隔幾日就要遠眺咸陽,嘀咕幾句'不知道夏同有沒有作死'。請問太子可知'夏同'是誰?朱襄口中的'作死'又是何意?

他乾咳一聲,臉上太子的威嚴表情消融,變得有些尷尬:“朱襄頂多埋怨我幾句,無事,無事。”

,無事,無事。”

李冰深深嘆了口氣。那是,朱襄除了埋怨你,還能揍你不成?

他不知道,朱襄還真可能在怒急之後追着子楚揍,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太子是要回咸陽,還是繼續前往成都?李冰雖然抱怨了幾句,畢竟子楚是太子,他與子楚也不是很熟,即便有朱襄這個紐帶也不好太過放肆,便轉移話題道,“請准許我隨行。”

遇到了太子遇襲這麼重大的事,他即便是擅自離開蜀郡回咸陽,秦王也不會怪罪他。

“一條小傷口,沒幾日就結疤痊癒。我們繼續前往成都。子楚道,“朱襄難得親自出手一次,我若不好好完成他的囑託,會被他埋怨。”

李冰真想給這位秦太子一個白眼。

你擔心被他埋怨,首先應該保重自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朱襄對友人的性命有多看重!

當初李冰自己生病的時候,那時朱襄剛與李冰結交,便衣不解帶地照顧李冰,把李冰感動得都嚇到了。

之後相處的幾年,李冰對朱襄那老母親的性格更加了解,知道朱襄難以面對親近之人的生離死別。

作爲被朱襄掛時時掛在口中,最爲擔憂的“病秧子摯友夏同”,李冰相信太子子楚應該也很清楚朱襄的性格。

“太子,接下來的行程可否由我安排?李冰道,“你來蜀郡後居然受傷出事,我無顏面對朱襄。”

子楚嘆氣:“好。”

李冰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太子子楚如朱襄所言,是一個本性很柔和,很聽勸......李冰的視線掃過子楚肩膀上的繃帶,然後臉色再次一沉。

柔和個屁,聽勸個屁!

朱襄怎麼會有這麼令人頭疼的友人?這不是給朱襄添麻煩嗎!

常在工地裏待着,待得習慣了粗口的李冰在心裏罵道。

甚麼秦太子,在他心中的形象完全破碎。他腦海裏只剩下朱襄那幾年對“夏同”抱怨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