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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這個小人

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和徐正沂約定的時間,她甩了甩腦袋,想要甩掉在葉家的不痛快,匆匆忙忙的趕到學校附近一家快餐廳。

陸菲愉此刻正憤憤不平的坐在陸煜州對面,目光看的卻是陸煜州的身後,咬牙切齒的說:“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陸煜州淡淡開口:“喫飽了就回去,我還有事要處理。”說罷就起身,瞥了陸菲愉一直盯着的那個男人一眼,幾不可察的冷哼一聲。

陸菲愉瞪了他一眼說:“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幸虧凡芷沒來,否則要傷心死了。”

陸煜州沒有理會她的無理取鬧,在送她回到寢室之後,卻沒有着急回去處理他說的事情,反而撇下助理,在學校裏散起步來。

因爲着急,葉凡芷沒有接到陸菲愉的電話,所以當她一進門就見到徐正沂將手臂搭在一個女孩的肩上,她大腦就一片空白,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若不是服務員叫她,徐正沂也不會注意到她,更不會摟着那個女孩朝她擺手。

葉凡芷腳步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表情也十分不自然的坐在他們的對面,那個女孩她認識,是小她兩屆的師妹,說起來還是徐正沂的學生。

她抬眼看着徐正沂,他溫柔的看着那個女孩,不顧大家投來的目光,葉凡芷再也坐不住了,踉蹌的起身:“我還有點事,你們……你們喫吧。”

沒有再看徐正沂,拿起書包她就跑出了快餐店,略微彎腰捂着胸口,她閉了閉眼睛,徐正沂請她喫飯是要介紹他的女朋友給她認識嗎?

葉凡芷想都不會想到,自己苦苦暗戀了四年的人,在她面前旁若無人的對那個女孩親暱,四年了徐正沂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怎麼可以,讓她這麼痛苦。

恍恍惚惚回到學校,一路眼淚肆意,也顧不上旁人的目光,坐在湖邊的椅子上,雙手緊緊抱着書包,眼淚怎麼也停不住,也許是因爲李霞和葉西沫的刻薄,也許是因爲暗戀的無果,也許是因爲……陸煜州的那兩份合同,和那晚的纏綿。

一直隱忍的她,即便的哭,也哭的小心,硬是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嗚咽着,眼睛被哭的紅腫,嘴脣也被她咬的發紫,手指甲狠狠的陷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跡。

“你打算在這裏哭多久?”一道冰冷又質疑的語氣傳來,葉凡芷愣了愣抬起頭。

一身考究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就像是量身定做的,抿着嘴角,那雙褐色眼眸透着絲不耐,陸煜州就站立在她的面前,而她卻被他突然的出現,嚇的抽抽搭搭。

陸煜州伸出手遞給她一包紙巾:“擦擦眼淚,我以爲只有我能讓你哭,看來你受了不少的委屈。”

葉凡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拿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擦眼淚,一頓一頓的說:“不用你管。”

“這怎麼算管你,充其量就是出於人道主義的幫助。”陸煜州自顧說着,在她身旁坐下。

“不需要你假好心。”

“假好心?葉凡芷,再沒有比我還好心的人了,我借你那麼多錢,卻可以給你無限期還款,這種人你還會遇到嗎?”陸煜州嗓音低沉,冷冷的說着,葉凡芷聽了難得的沒有還嘴,而是止住的哭泣又開始放肆起來。

說到還錢,李霞還要她幫葉承剛還一半的錢呢,其實多半就是把還錢的任務交給了她。

她怎麼這麼倒黴,被迫欠債了不說,還被暗戀對象無情的傷害了,想着狠狠哭一場,卻半路S出陸煜州這麼個程咬金,葉凡芷煩躁的抓着腦袋,搖來搖去,陸煜州見狀按住她的手,順勢將她摟入懷中:“怎麼?被我戳中心事發脾氣了?”

“你放開我!”葉凡芷的臉埋在他的胸口,憤恨的說道,而陸煜州卻不以爲意,抬手覆上她的秀髮,聲音卻還是冷冷的:“我記得明天就是還款的最後期限了吧,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

葉凡芷被他禁錮着動彈不得,聞言狠狠捶打陸煜州的胸口:“考慮考慮,你這麼想替葉家還債,那你去找葉西沫,不要跟我說。”說罷,狠狠推開他,毫不留情的走開。

陸煜州看着她倔強的背影,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那可由不得你。”

她疾步向前走着,陸煜州緩步在後面跟着,葉凡芷走幾步回頭看一眼,他都在離她不遠不近的距離,直到到了校門口,葉凡芷回頭說道:“你跟着我幹甚麼?”

陸煜州挑了挑眉,理所應當的說:“從湖邊那校門口,這條路最近,難道我走在你的後面就是跟着你了?”

“你……好,從現在開始你先走。”葉凡芷哼了一聲,向旁邊站了站,陸煜州也沒再反駁,徑直走到她身前說:“算是出於人道主義對你最後的救助,想去哪發泄我陪你。”

葉凡芷不太相信自己聽到了甚麼,嗤笑一聲:“你開甚麼玩笑?我發泄不發泄跟你有甚麼關係,我更不用你陪。”

“可是怎麼辦,明天就是還款期限,你若是沒想好可以把合同還給我。”

居然威脅她,葉凡芷學着李霞瞪她的樣子,狠狠的瞪了下陸煜州:“我要去唱歌,我要喝酒。”

“哦?喝酒?”陸煜州抬手摸着下巴,眼神睨着葉凡芷,意味不明的說:“好想法。”

可當他站在一家KTV門口時,劍眉還是明顯的豎起來,葉凡芷帶他去的地方,除了小就是亂,這家KTV從門口就能聽見鬼哭狼嚎的聲音,惱的他耳膜都疼。

葉凡芷吸了吸鼻子,斜眼看他:“我又沒求你跟我過來,不想進來就離我遠點。”

“你的意思是,你有錢結賬?”陸煜州總是輕而易舉的讓葉凡芷繳械投降,是的,她錢包裏除了還有兩塊硬幣,身無分文。

灰溜溜的跟在陸煜州的身後,進了包廂也不管陸煜州,一口氣點了幾首療傷情歌,大喊大叫的唱了起來,正常的情況下,葉凡芷唱歌還是很好聽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亂叫加跑調。

陸煜州一直抱着臂看着她,桌子上的酒瓶子一會兒少一個,一會兒少一個,他始終勾着脣,直到桌在上的酒瓶子全部被葉凡芷喝空了,他才緩緩按住葉凡芷握着話筒的手:“如果你喝醉了,像上次那樣做到一半的情況,可能不會再出現了。”

葉凡芷擰着眉,他又說:“我會做足全套。”

葉凡芷一聽,腦袋嗡的一聲,明白過來,放下酒瓶,鬱悶的坐到沙發上,也沒心情唱歌了。

書包拉鍊不知道甚麼時候開了,文件的一角露在外面,陸煜州見了便抽出來,漫不經心的語氣:“歌也唱了,酒也喝了,現在來談談正經事吧。”

葉凡芷一把扯過合同,剛要撕掉其中一份,陸煜州陰冷的聲音適時響起:“這可是你的救命稻草,撕了可就沒有了,不要後悔。”

葉凡芷頹然的靠在沙發上,認命的閉上眼睛,默了默,她說:“我籤。”

陸煜州並不意外,筆也像準備好了一樣,遞到她的眼前,依舊沉着語氣:“你做了個明智的決定。”

“可你卻做了個愚蠢的決定,我沒有錢還你,即便你無限期,我也還不起你這麼多錢。”葉凡芷停頓了手中籤字的動作,眉眼盯着旁邊陸煜州剛勁有力的名字,提醒陸煜州。

可陸煜州是誰,陸爾集團的總裁,會在乎這些錢嗎?愚蠢嗎?在他看來,這只是遊戲的開始。

“既然你這麼想還錢,不如給我打工。”陸煜州掃了眼她籤的字,給她建議。

葉凡芷暗自苦笑了下自嘲的說:“給你打工?算是上層社會對我的救助?”

陸煜州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的態度:“總之比你打兩份工來的輕鬆,而且工資是它們的三倍。”

葉凡芷眼睛亮了亮,轉念又暗淡下來,多了三倍又怎麼樣,還不是放在陸煜州的卡里一動不動,誰叫她要還錢。

許是看出了葉凡芷的思想,陸煜州溫溫吞吞的說道:“允許你找工作,只是在我找你的時候,你需要隨叫隨到,工作沒甚麼具體要求,跟保姆差不多吧。”

“保姆?你讓我伺候你?”本來聽他將可以讓她找工作,她還輕鬆了下,可讓她當陸煜州的保姆,她就打怵了,陸煜州比她大了好幾歲,用她照顧甚麼?

陸煜州瞟了她一眼,淡淡說:“不答應也可以,我倒是不介意收利息。”

“你……你這個小人。”

“小人就更不介意收利息。”

葉凡芷咬咬牙:“好,不過我有個要求。”

陸煜州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說。葉凡芷咳了一聲說:“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和你的交易,還有我在你那裏做保姆。”

“你以爲我願意告訴別人,我救助了一個女大學生,並讓她在我家裏做起了保姆嗎?你可真會開玩笑。”他略帶魅惑的嗓音響起,葉凡芷緊閉着嘴脣,眼神裏含着不甘,陸煜州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打擊她的自尊心。

“那就好。”葉凡芷輕聲說罷,又揚聲叫來侍應,送了幾瓶啤酒過來。

遞給陸煜州一瓶,她拿着一瓶,對他說:“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替我爸還債,我會努力工作還你錢。”說着話,輕輕在陸煜州拿着的酒瓶上碰了一下,然後一股腦將自己那瓶多喝進了肚子。

喝的太急了,她踉蹌了兩下跌在陸煜州的肩頭,微微閉着眼睛,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陸煜州睨了她一眼,沉吟了片刻,起身抱起昏睡過去的她,一路擰着眉回到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