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白河的客棧里正飄着糖炒栗子的香味兒,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只見霍秀秀裹着件亮紅色的羽絨服闖了進來,圍巾上還沾着雪沫子。
“小花兒哥哥!”
她晃了晃手裏的油紙袋,聲音脆生生的,一聽就是買的糖炒栗子,不滿的說道,
“每次有好玩兒的地方你都不帶着我,這次我偷跑出來的,帶了北京的糖火燒,特意來跟你們湊熱鬧!你不許趕我走。”
解語花剛端起的茶杯頓了頓,無奈的搖搖頭,眼底漫開笑意,他拿霍秀秀當親妹妹看。
黑眼鏡沒說話卻直接把暖手寶塞過去;胖子也立馬拍着身邊的空位喊,
“秀秀小姐,快來坐,剛點了鐵鍋燉大鵝,只是我們快喫完了。”
連沉默的羅雀都往旁邊挪了挪,給她騰出地方。
張起靈見來人是霍秀秀沒說話,一顆剝好的栗子自然的遞放在吳邪的手裏,滿室暖意瞬間更盛。
二道白河的雪下得正密,客棧大堂裏還飄着鐵鍋燉大鵝的餘溫,霍秀秀的到來更是增添了幾分暖意。
沒來過東北的霍秀秀見甚麼都稀奇,她和鴨梨他們幾個在當地集市上溜達,剛咬下一口裹着糖霜的凍梨,兜裏的手機突然瘋響起來。
屏幕上跳動的“解家堂口-忠叔”幾個字,讓她瞬間攥緊了手裏的梨,甜涼的汁水順着指縫往下滴都沒察覺。
“喂,忠叔?”
霍秀秀的聲音不自覺發緊,她快步走到一個揹人的地方,雪沫子都鑽進了衣領,凍得她一個哆嗦。
電話那頭的聲音比窗外的雪還急,帶着明顯的慌亂:
“秀秀小姐!您快讓小九爺回個電話!堂口……半條街的堂口都讓人端了!”
霍秀秀心裏“咯噔”一下,凍梨“啪嗒”掉在雪地裏,滾出一串溼痕。
“你說清楚!誰幹的?損失怎麼樣?”
“是本地的幫派‘青蛇會’,說是小九爺之前斷了他們走私古董的路子,今天不知的在哪得知小九爺去長白山了,直接帶了幾十號人砸了珠寶行和典當鋪,還把賬房裏的底冊給搶了!值班的幾個夥計被打傷了,現在還在醫院躺着……”
忠叔的聲音越來越急,
“他們放話,要是小九爺三天內不回北京給個說法,就把剩下的鋪子全拆了!”
霍秀秀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解家的事,不能在她這兒亂了陣腳。
她一邊往客棧走,一邊快速說:
“忠叔,你先安排人把受傷的夥計安頓好,再讓暗線盯着青蛇會的動靜,千萬別跟他們硬拼。我這就和小花哥哥說,讓他馬上回電。”
掛了電話,霍秀秀幾乎是小跑着衝進客棧。
解語花正坐在桌邊,手裏捏着黑眼鏡遞過來的熱茶杯,指尖泛着淡淡的暖意。
吳邪和胖子還在爭論明天要不要去挖野山參,張起靈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雪上,羅雀則站在角落,像尊沉默的石像。
“小花哥哥!”
霍秀秀的聲音帶着喘,打斷了大堂裏的熱鬧。
解語花抬眼看來,見她臉色發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怎麼了?出甚麼事了?”
霍秀秀快步走到他面前,把手機遞過去:
“忠叔的電話,堂口出事了。青蛇會趁咱們不在,砸了半條街的鋪子,還搶了賬冊,打傷了夥計。”
解語花捏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緊,指節因爲用力已經開始泛起青色。
他沒說話,立刻接過電話,原本還算溫和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周身的氣場驟然收緊,連旁邊的胖子都停了嘴,下意識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