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越下了早朝就緊趕慢趕着回了寢宮。
今日顧爻醒了!
一進門,他就看到顧爻靠在牀頭,眉間微蹙,看着面前的藥碗,一臉苦大仇深,顯得格外孩子氣。
誰能想到那般光風霽月的顧丞相,居然怕苦呢。
小太監端着托盤的手隱隱有些發抖,卻不敢有半句催促。
現在合宮上下誰人不知這位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看着小太監一臉隱忍的模樣,顧爻嘆了口氣,也知道今日自己是任性了些。
他不願意爲難別人,想抬手端起藥碗,一雙白皙修長的寬大手掌先一步將瓷碗端起。
剛剛和那黑乎乎的藥湯鬥爭太久,都沒有感覺到有人進來。
顧爻抬頭看去,卻撞進襲越盈滿笑意的眸子,似一湖春水,溫柔而溺人。
顧爻卻沒有半分心動。
他不敢了。
昏暗不堪的記憶翻湧上心頭,胸膛的傷口和膝蓋的骨頭隱隱作痛,讓他的心下微沉。
瘦削的指節緊緊攥着錦被,身子也止不住顫抖,低着頭不敢看襲越。
他怕了,怕襲越那雙讓他沉醉的明亮雙眸裏再次透露出對自己的厭惡和恨意。
襲越看着顧爻那好似在等着審判的姿態,原本有些雀躍的心逐漸下落,好像沉入深不見底的海溝,冰冷而窒息。
他艱難扯出一抹笑,想讓自己看起來親和一些。
他想上前抱住顧爻,他想告訴他,自己不會再傷害他了。
別怕……
可當襲越伸出手,顧爻的身子卻猛地一抖,像是怕極了的模樣,卻剋制着自己不敢挪動半分。
害怕再刺激到顧爻,襲越只能無力地收回手,在袖中緊握成拳,默默掩下苦澀。
這都是他應當承受的苦果。
艱澀開口,襲越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安撫笑容,“樂安,我已令刑部重查顧家的案子,相信不久就能還顧家清白。”
本就是襲越一手謀劃的污糟事,想要還顧家清白左不過就是再找個由頭糊弄過去。
只是這個由頭不能找得太快,不然帝王朝令夕改的印象一旦在天下萬民間定下,於國家統治不利。
顧爻聽到關乎顧家聲譽的事,才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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