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爻是文官之首,站在最前邊,就算低着頭,可頭頂灼熱的視線,實在是如芒在背。
心下嘆了口氣,顧爻知道襲越肯定要搞事情了。
果不其然,太常寺卿那個老頭就出列了。
“陛下,臣有本啓奏。今歲新帝繼位,去歲南方又遭巨難,衆多百姓喪生,臣提議,請辛元寺法師入宮中開壇做法,爲逝去的亡靈超度,祈求我大宣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顧爻眉頭一挑,原來在這等着我啊。
這要求是極爲合理的,畢竟這都算是大宣的慣例了,新帝繼位前一年若有大災,繼位當年都是要開壇做法來以求心安的。
襲越倒是沒有立刻答應,反而似笑非笑地轉頭看向顧爻,目光緊緊盯着顧爻,不願放過他的每一絲反應。
“顧愛卿怎麼看?”
我愛怎麼看就怎麼看,不就是想試探試探我嘛。
心裏吐槽,顧爻面上還是一臉恭敬,手持玉板側跨一步,俯身作揖,“臣覺得可行,去歲南方大水導致民生凋敝,數萬民衆喪生,今歲陛下初登大寶,是該開壇做法以安撫民心。”
顧爻低着頭,不讓襲越看到半分表情。
說的話也就是把太常寺卿的提議換了個說法,讓人找不出半分錯處。
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哪裏穿幫了呢。
聞言,襲越臉上看不出表情,反而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而笑道,“顧愛卿言之有理,准奏。開壇時間就定於六月初一吧,正三品以上在京官員都要一同爲百姓超度祈福,衆卿可有異議?”
衆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皆俯身作揖,“陛下聖明,謹遵聖旨。”
襲越點點頭,十分滿意,給木春使了個眼色。
木春接收到襲越的眼神,輕咳兩聲,“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恭送陛下。”
*
六月初一,宜動土,納財,放水,祭祀。
不是祭天活動,禮部就在宮中臨時搭建了一個祭祀法壇,辛元寺的法師圍坐一團,敲打着木魚唸誦往生咒。
那密集含糊的咒語,讓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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