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溫良和同理心1

佐助聽扉間說了很多，唯一的感受就是扉間非常討厭宇智波，着實沒想到煦瑾會來這麼一句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甚麼。

初代聽見煦瑾的話只覺得十分羞愧，要是當初他把一切都處理好的話，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斑不會復活企圖控制全世界，鼬不用爲了保全宇智波和木葉的名聲，獨自承擔一切，佐助也不需要他來答疑解惑。

他創立木葉的初衷是爲了保護兄弟，可他爲了村子殺了兄弟。是他本末倒置才導致了宇智波一族悲劇的發生；是他忽略問題本身，選擇走最糟糕的路，做了最糟糕的表率。

歸根究底都是因爲他開了一個錯誤的先例，默許了殺害同伴的行爲，造就了木葉現在的明暗體系，造就了宇智波鼬和志村團藏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忍者。

一屋子的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大蛇丸開了口：“煦瑾，你承認錯誤的方式可比他們坦率多了，也更討喜。”

“我女兒可不是爲了討佐助歡心才這麼說的。”扉間說這話的時候是滿滿的自豪感，“那是他們的母親教給他們的，當然也教會了我。”

“是甚麼？”佐助緩過神來，追問扉間，他倒想聽聽扉間還能有甚麼說辭。

“溫良和同理心。”扉間緩緩回答，回想起跟溫君蘭在一起的時光，表情雖然沒有變化，眼睛卻透着幸福和自豪。

“孩子們的母親，她所在的國家曾經遭受了很多苦難。因此在看到別人受苦受難的時候就會主動向別人伸出援手，爲別人撐起一把傘。不管你來自哪裏，只要跟他們相處就會感覺到溫暖和幸福，這就是他們的溫良和同理心。”

“不同於忍者裏的你爭我搶，他們講究天下大同，大家一起分擔痛苦和歡樂，爲他人歡喜，爲他人難過，又從不干涉別人。如果斑非要弄甚麼夢中的世界的話，我只能說我已經見過了，而且我的孩子們會幫我努力實現它。”

“你憑甚麼相信他們？”佐助反問，他並不相信扉間的說辭。

但他不得不承認的是扉間的口才，確實很好，難怪可以在成爲火影之前，就成爲初代火影的臂膀。

“就憑我妹妹非常直接地道歉。”煦炎搶在扉間之前開了口，從地上坐起來向柱間致謝，“多謝大伯相救，小侄有禮了。”

柱間聽着扉間的話，沉浸在自己的愧疚之中，他不知道扉間都遇到了甚麼，但仔細想想確實是這樣的。

扉間從另一個世界回來之後就對宇智波一族開始改觀了，只可惜扉間甚麼都沒來得及做，就爆發了第二次忍界大戰。

柱間聽到煦炎的話才緩過神來，心裏覺得煦炎這孩子還真禮貌，一臉輕鬆地擺擺手:“這些小事，不用謝。”

“那扉間爲甚麼不實現呢？”水月插話，聽到這裏纔算是跟上了腳步。

“唉，哪有那麼簡單啊。這個世界早就習慣了爭奪，想要團結起來根本就不可能。”煦瑾也好得差不多了，盤着腿坐在地上，一隻手撐着臉，慢悠悠地說道：“要不是因爲斑，你覺得五大國能團結起來嗎？”“不能。”水月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的啊。聽說剛聯合起來的時候，還三天兩頭打架呢，搞不好這次聯合也很勉強，結束了或許還會互相爭奪對自己有利的那部分。

“扉間，那你爲甚麼創立宇智波警務部？”佐助還是不明白，就是因爲扉間創立了警務部，才導致宇智波一族被人忌恨，同時慾望也愈發膨脹，發展到要政變的地步。

煦瑾開始也覺得父親設立警務部是爲了監視宇智波，但從父親對宇智波的研究以及剛纔的話來看，應該不是這樣的。    扉間嘆了口氣，宇智波一族被滅也有他的責任，他將自己全部的想法和盤托出：“因爲斑出走的事情，我確實很忌憚宇智波一族，生怕再出現斑那樣的人。直到我遇見阿蘭才知道，一味地打壓是沒有出路的，那樣只會導致更大的悲劇發生，我不妨換一個角度來看。”

“因此我設立了警務部，一是給宇智波相應的權利，尊重他們在木葉的地位；二是我希望宇智波一族可以做力作能及的事情，學會去愛族人以外的人。或許這樣就不會再出現像斑那樣，爲一族和村子傾盡所有，最後卻被驅趕的忍者了。”

煦瑾和煦炎對視了一下，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就知道父親不是想打壓宇智波一族，只是想引導他們跳出一族的界限，學會考慮村子和其他人。

“當我的部下里有宇智波鏡那樣的人出現時，我就知道我選擇的道路沒有錯。可是我的方式欠妥，我把宇智波一族趕到了村子的角落，我對他們的做法實際上更像是明升暗貶，也是因爲這樣村子裏的其他人對宇智波一族有了更大的誤解。”

“我之所以來找你們，是因爲我一直不明白鼬爲甚麼揹負了這麼多，復活了還要去解除穢土轉生，以木葉宇智波鼬的身份離去，現在我明白了。”

因爲鼬是一個溫良且富有同理心的人，他理解族人，也願意跳出家族的框架去理解其他人。在沒有時間讓他接着與族人周旋的情況下，他只能獨自揹負一切，選擇一條永遠都不能回頭的路。

這樣一來，宇智波一族仍然是木葉的名門望族，木葉仍然是那個溫暖明媚的村子，只有他是一個喪心病狂到滅族的叛徒。

煦瑾這才知道是鼬帶着佐助一起阻止了穢土轉生，也不知道鼬是怎麼掙脫束縛的，在心裏更加佩服鼬這個人了。

他爲木葉殫精竭慮，奉獻了自己短暫的一生，就算復活了也要以木葉宇智波鼬的身份去戰鬥，爲木葉做最後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任憑往事隨風去，他自深藏功與名。

她忽然覺得藥師兜弄出穢土轉生聯軍也沒有那麼討厭了，至少對於有些人來說，這是一個解放心靈、了卻心中遺憾的好機會。

煦瑾還記得鼬跟她說過，鼬以前總是拒絕佐助想要和他一起修煉的請求。後來他常常想，如果他當時選擇相信佐助一次，是不是會有截然不同的結果呢？

這個問題同樣困擾着歷代火影和煦瑾煦炎兩兄妹，如果當時木葉可以選擇相信宇智波鼬，再給宇智波鼬多一點點的時間去周旋，這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可惜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做了就得承擔後果。

而鼬唯一的遺憾就是到死才能稍微表露出一點對弟弟的愛，在最愛的弟弟面前死去，留給佐助滿腦子的疑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