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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變故(二) (1/2)

第9章 變故(二)

時間總是這樣,你越覺得少,它就越不夠用。

火紅的花轎,大紅綵綢的轎含上是豔粉浮金的喜字和如意紋路。還有一副刺繡麒麟送子圖,寶塔頂上映着一顆血紅色的瑪瑙,在四角各綴着一個大大的紅繡球,那長長的流蘇一垂到底。喜慶極了。

放炮仗,吆喝聲,大紅燈籠開道,一路吹吹打打,離開了喬府。

堂內,他輕笑出了聲,可是眼底卻漫上了一層悲涼,只是一剎那,便歸於了平靜,聲音清冷又略顯沙啞“這便是命”

後來的幾日府上熱鬧極了,那些平日裏不曾攀附的官員也都紛紛來向喬府道喜,有恭賀他五品郎中榮升四品侍郎的,也有想借機攀附魏王的,喬知志疲憊的應酬着,一心只想着窈孃的一顰一笑,既然自己連一個心愛的人兒都不能保全,加官進爵只不過徒增恥辱與哀傷而已,眼前的富貴煙雲只讓他覺這八月的長安透骨的涼。

數日之後,是夜,左司郎中府。

夜色深沉,層層厚雲遮住天邊那一輪皎潔的明月,羣星也都藏匿在雲層裏不肯露臉,唯有那被月光照過的雲邊,鑲着一層銀邊,泛出淡淡柔美的光。

喬凌菲是睡不着,看着朦朧的夜月,厚厚的雲層,也是心裏悶的出奇,於是她便出了房門在庭院中逛着,滿腦子想着怎麼逃脫這滿門抄斬的罪責,這段時間他是試過了許多法子,白日裏有侍女家丁等小廝寸步不離的盯着,夜裏是怎麼也跑不出金吾衛的掌心。百無聊賴卻也無可奈何,晃晃悠悠的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喬知志的書房。

但見半掩的窗子裏透出昏黃的燈光,窗上的影子忽明忽暗,隱隱約約能聽見喬知志囁嚅的聲音。片刻又傳出陣陣低微的啜泣。

沒過多久喬知志便吹熄了燈燭,掩上房門搖搖晃晃的向臥房走去。想必是還尚未走出窈娘出嫁的陰霾。

待喬知志走遠了,這喬凌菲悄悄地推開書房的木門,又重新點燃火燭,

好一個雅緻秀氣的書房,正面桌前垂着簾子,桌後一張太師椅端正無比,牆上字畫橫軸,桌上一團被揉了的絹布引起了喬凌菲的興趣,她輕挑幾步走向桌前攤開那一張被揉作一團的絹布,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清秀的臉——孫窈娘,肌膚勝雪,雙目澄澈,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之氣當真如同真人一般。畫面右上方蠅頭小楷工整寫了幾行小詩:

“石家金谷重新聲,明珠十斛買娉婷。

此日可憐君自許,此時可喜得人情。

君家閨閣不曾難,常將歌舞借人看。

意氣雄豪非分理,驕矜勢力橫相干。

辭君去君終不忍,徒勞掩袂傷鉛粉。

百年離別在高樓,一旦紅顏爲君盡。”

這一看就是喬知志爲表思念所賦。

喬凌菲腹誹道“既然這麼喜歡,就送給她嘛,扭扭捏捏的。”她歪着頭看着絹布上昔日的小姐妹,雖說只有數面之緣,但是她對窈孃的感覺還是很好的,再加上他對魏王武承嗣的這種強搶民女的作爲實在是憎惡,便心生一計。

“實在不行,本姑娘勉爲其難,代你將這詩送給窈娘吧,哈哈哈。”

說罷便將那絹布捋平整摺疊好藏於袖中,便熄了燈燭掩了門退將出去。

話說這喬凌菲這幾日夜裏出逃,加上白日裏的瞎逛倒也將這附近坊市銘記於心,甚至連金吾衛幾時巡防至何處也瞭解了個大概。

於是趁着夜色換上一身輕便裝束帶着絹布便越牆而出。

一路上倒是順暢,不消片刻便到了這魏王的吏部尚書府邸。    這魏王府的防備倒沒有喬凌菲所想的那般森嚴,只是幾隊巡夜家丁在庭院內定時巡查罷了,只是這偌大的府院之中想要找到孫窈孃的屋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好在她對歷史是有那麼些瞭解,這王府之中東西兩廂房皆爲子嗣所住,北房則住的是正主,耳房多住下人或堆砌雜物,而這王府之中能住人的也就只後院之中了,於是便沒費多大功夫就在後院的別苑中找到了窈孃的住處。

“噹噹噹”

“何人?”

她聽得出是窈孃的聲音沒錯,正當她準備告訴窈娘是自己來送信的時候,恰巧一隊夜巡家丁路過別苑。

不得已喬凌菲一個閃身躍至牆頭,奈何一不小心便踢落了牆頭的瓦片,登時,巡夜隊聽見瓦片落地之聲便進入苑內四處查探,喬凌菲倒是靈活再凌空一番瞅準時機將那幅畫從窗縫之間彈進了屋內。而自己則藉機越下牆頭,消失在夜色裏。

衆巡夜家丁搜尋無果,便向孫窈娘問詢,亦是無果,衆人只當是野貓進了別苑,也就紛紛退出別苑繼續巡夜去了。

喬凌菲滿心歡喜的回到府內,爲自己做了件了不得的事而沾沾自喜,心道“哎~小事一樁,這還難不倒本姑娘。”待回到閨閣梳洗罷便安然的睡了過去。

“把左司郎中府給我圍了!”

許是這些時日確實累了,喬凌菲一覺便睡到了午時,被門外喧鬧的人馬聲,威嚇聲吵醒,喬凌菲不滿的嘀咕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吵甚麼煩死了。”

喬凌菲坐起身來正在揉眼睛,門卻被紫菀一下推開,進門便喊道“小娘子,不好了,這上午便來了一隊魏王府人馬前來問罪,現在正在前廳要全府人丁去集合,魏王不知小娘子已經醒轉,小娘子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