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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042】 蛇襲

鐘山握着匕首,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了一下,然後緩緩把匕首抽了出來。液體隨着匕首的拔出,緩緩地滲了出來。

鐘山趕緊用手電照着,細看。液體微紅,不似在棺材裏的顏色,此時倒像是裏面放了少許的紅色顏料,或者——血。“爲甚麼會這樣?莫非棺材壁接觸血就能輕易破除?可是這棺材裏面本就有屍塊,那上面的血不比自己流的多的多?難道是自己手碰到過這液體的緣故?”

鐘山不知所故,雖是奇怪,還是再次舉起匕首,狠戳了幾下,破洞頓時大了幾倍,液體嘩啦嘩啦地流了出來,把鐘山腳下浸溼。

鐘山穿的本是布靴,此時被那液體浸溼,頓時從腳底冷到頭頂。

“咦,奇怪!這麼冷的天,爲甚麼這液體沒被凍上呢?”鐘山此時纔想到這點。防止液體沾溼褲子,鐘山從另一側繞到棺材前面,看着棺材裏的液體越來越少,那奇怪的熒光圖案似是安靜了許多,也越發清晰起來。

液體終於流盡。這回鐘山終於看清,原來在棺材底下的正是一條盤踞着的小蛇,蛇通體發白,有些透明,上面有些許黑色不規則的花紋,在手點光的照射下,泛着光。小蛇眼睛瞪糊着,身體卻是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那雙眼睛還睜着,還以爲是死了一般。

敢情是這花紋惹的,加之上面一層渾濁的液體,所以透過去看,倒真是像是有奇怪的圖案一般。鐘山不能確定這小蛇怎麼好端端地在這裏面,更不確定甚麼時候在這棺材裏的。如果是後來爬進去的,這基本可以排除,因爲那樣不可能每具棺材裏都有這樣的一條。可現在每具棺材裏都有這麼一個玩意兒,想必都是這種小蛇。

那就是被認爲放置進去的。鐘山判斷。可是這些蛇爲甚麼能在這裏面待了幾十年不喫不喝不呼吸,還能活着?鐘山不解。

蹊蹺的事情太多了,鐘山一時很難想明白,便索性暫時不去想。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當務之急就就是先弄明白眼前這條小蛇有甚麼蹊蹺之處。

蛇身不大,和筷子一般粗細,但是卻很長,目測大約得有一米半的樣子。長度和粗度明顯不成正比。莫非是餓瘦了?就和成人一樣,一米八的個子,卻只有一百斤的體重,杵着就像個細細的高粱杆一樣。這蛇幾十年不喫不喝,也很可能是把本來挺肥的身體餓成這麼“苗條”的。鐘山這麼想着,繼續盯着這蛇。

忽然,蛇身微動,身體似乎縮了一下,然後快速恢復回去。把鐘山嚇了一跳,身體往後一仰,退了兩步。這蛇是好是壞可不知道,料想在這棺材裏待著這麼久的蛇,不是甚麼好東西,況且,長的還這麼奇怪。

鐘山不敢靠前,這麼邪性的東西還是小心爲妙。在安全距離之外待了片刻,看棺材裏仍無動靜,便又慢慢地挪步上來,看個究竟。一旁的漿糊看到鐘山在棺材這裏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好奇心便也上來,也快步走了過來。接近棺材的時候,也放慢腳步,腳尖點着地面,身體一探一探地往前走。鐘山注意到漿糊此時的樣子,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是甚麼樣子?!”

鐘山一邊忍住笑,一邊說道,“真是一個活寶!”

“鍾叔,當心!”漿糊忽然臉色大變,快速撲了過去。

鐘山一驚,趕緊舉起手電趕緊側目回看,卻見那小蛇此時光溜溜半透明的身體已高高探出棺材,身體筆直挺着,腦袋比剛纔大了幾倍,身體卻還是那般粗細,張嘴就要朝自己咬來。

蛇要想襲擊人的時候,那速度奇快,鐘山此時要想再躲已是來不及,只能抄起匕首格擋上去,心想這一下弄不死你也得把你砍成兩截。誰料,蛇反應更快,避開鐘山的匕首,身體突然下沉,朝着鐘山的腰就要纏將上來。

本是黑暗環境,鐘山拿着手電筒的手反應沒有那麼快,待感覺到,手電光掃上去的時候,那蛇頭已經叼着衣角,身體纏到了他的身上。

看着這蛇不粗壯,可是這蛇此時的纏勁兒,已是越來越緊,勒的鐘山有些想吐,大腦就像好多天沒睡覺一樣,迷迷糊糊,感應奇慢。低頭眼看着那蛇在纏繞自己,可是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是傻傻地看着。

漿糊已來到鐘山身邊,剛纔看他和蛇斗的正緊,一時也沒法貼前,此時見鐘山傻了一般,暗道不好,趕緊過去,生生地欲把蛇拽下來。手剛碰到蛇身,頓時縮了回來。

“這麼涼!”那蛇身似乎比冰塊還要冷上幾倍,漿糊邊揉下手,邊罵道。

那蛇本身嘴咬着鐘山的衣角,叼的結實,哪裏肯鬆口。

“操你孃的,還不鬆口!?”漿糊心下一橫,管不了那麼多了,看着鐘山此時迷迷糊糊,蛇身卻越纏越緊,不禁大喊一聲,愣是生生地將那蛇扯成兩截,後半身“啪嗒”一聲落到鐘山腳下,只剩下頭和上半截身子還掛在鐘山身上,耷拉着,微紅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灑到漿糊鞋子和褲子上。

那血液所及之處,頓時微微冒起白煙,漿糊一下看傻了——“這他孃的是甚麼呀?”

鐘山突然甦醒,看着鞋子和褲子上被燒灼的幾個小洞,舉起匕首狠狠地朝蛇頭砍去。這一下倒是容易了很多,剩下的半截身體被輕而易舉割掉,掉到地上,扭曲着,蛇頭還依然狠狠地咬着鐘山的衣角。

多虧了鐘山穿的羊皮襖,已經多年的老皮,又厚又硬,這蛇咬着到是對自己沒產生任何傷害。鐘山一臉不爽,倒不是這蛇,而是剛纔自己居然被這蛇又給迷幻了。大腦空白,眼看着這蛇在纏繞自己,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難,卻不知道怎麼做。此時清醒過來,自然一陣惱火。

鐘山一邊跳離那個地方,一邊用匕首把蛇頭慢慢挑下來。

“鍾叔,你剛纔和傻瓜一樣。”漿糊笑着說道。

“和你差不多!”鐘山聽漿糊這麼一說,更是氣惱,正欲再說話,忽然靜了下來,整個身體一動不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