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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 回馬槍 (1/2)

城門口,一條黑影自坐騎上飛掠而起,雙臂伸展如翅,肋下衣衫隨着快速飛掠發出獵獵聲響,如一頭蒼鷹直撲向閉目等死的老六,待得近身的時候,飛起一腳將他踹倒,只是因爲老六雙腳被束在馬腹下,這一腳雖是將他踹下了馬,卻是倒栽下去,雙腳還圈在馬身上。

也就是這一踹,那馬軍一刀卻是砍了個空,刀鋒險之又險的順着老六的頭皮斬了下去,帶着幾縷黑髮深深切入馬頭之中,鮮血沖天而起,馬軍被這一閃險些折了腰,愣是沒有坐穩馬鞍,一頭栽了下去。

這說來話長,卻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不遠處的水驁飛奔過來,一把奪過摔得七葷八素的馬軍手中長刀,覷準了方位連出幾刀纔將老六腳上鎖鏈斬斷,這才鬆了一口氣,望着那黑影咧嘴笑了起來。

“你卻怎會在這裏?”

黑影取下腦袋上的氈帽,露出一張尖瘦少肉的臉,赤紅的馬蜂眼,瞪着水驁直撇嘴。

“這是你的手下?”

水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倒是想過你會來鄆城,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那一腳踹倒老六的黑影正是鼓上蚤時遷,聽水驁這麼說,並不清楚這話裏的意思,他如何知道水驁當初判定盜取王倫人頭的多半是時遷,這是他說想過時遷會出現在鄆城的意思。

而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並不難以理解,如今知道既然盜人頭的另有其人,時遷就沒有理由出現在這裏了,更別說千鈞一髮之際出手救了老六了。

水驁見他不明白,也不解釋,想想又道:“你知道我在鄆城?怎會出現的如此之巧?”

時遷搖頭正要解釋,那邊馬軍已經圍了上來,朱仝長槍一擺喝了一聲:“兀那漢子!你將我手下如何了?”

時遷翻了個白眼哼道:“大呼小叫的攪擾了老爺的談性!要找你的手下,問老爺有個鳥用?”

朱仝聞言氣得夠嗆,一張紅臉膛都快成了紫色了,這些賊人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劫了人還大大咧咧在這裏談天說地不說,更可氣的是哪來的底氣還敢叱喝自己攪擾了他?

這漢子穿了一身馬軍服飾,堂而皇之的坐在馬上跟在自己身後,多半是馬軍圍捕老六時四散落單被偷天換日了,若不是如此,怎會就近取巧救了老六?只是人馬自有定數,這匹馬原有的主人如今生死難料,朱仝心中怎會不擔憂?

遙想當年上任伊始,縣衙馬軍不過就是個笑話,十來匹劣馬,三五十糙漢,別說甚麼鼓盪而戰,就連上下馬都是困難。如今費盡心力好歹調教得有些模樣,哪一個不是自己的心頭肉?無端少了一人,朱仝不心疼纔是怪事。

“利嘴匹夫!今日便叫你曉得厲害!”朱仝怒目爆喝,手中長槍一擺,策馬就向時遷殺來!

時遷只是冷笑,身子微躬以待,並不懼他,水驁卻是知道時遷的能力,面對面硬碰硬可不是他的長項,一技之長的奇人異士更適合他的身份定位,要是就這麼被秒殺了難免讓人扼腕。

“時兄且幫我護住老六!”水驁扯了一把時遷說道,並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將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那馬軍一腳踢翻,腳尖順勢勾住他的脖子一勾一挑,只聽磕巴一聲,那馬軍白眼一翻,人已經軟了下去。

饒是時遷走來闖北見多識廣,目睹之下也是一陣膽寒,一來是驚於水驁的腳法實在是匪夷所思,只憑腳尖微動,並不見如何使力便生生斷了人家脖頸,這力道角度掌握得何其精準?

更多的還是對於水驁的狠辣心驚,笑顏未改,舉手投足送了一條人命,關鍵是這人並未對他造成甚麼威脅,這是該有多冷硬的心腸?

水驁不知道時遷心中所想,即便知道多半也是嗤之以鼻,那世流傳一句話叫做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深以爲然,如今深陷重圍,對手人多勢衆,自己這邊還有個傷員,來不得半分的猶疑,任何想當然無事的隱患最終都有可能演變成致命的一擊,水驁賭不起也不想賭這人會不會在關鍵時刻暴起傷人,所以只能率先解決這個潛在的威脅了。

這本就是個人命如草芥的亂世,誰還顧得誰是無辜?

策馬而來的朱仝眼見水驁當面殺人,心中憤懣難抑,怒吼一聲身子便往前一探,長槍藉着馬勢當胸刺來!

時遷不是個多話的主兒,心中也知道自己那幾手取巧無往不利,硬碰硬多半是落個折戟的下場,當下並不答話,扶起萎靡不振的老六閃過一邊兒去。

馬速不慢,距離不遠,長槍雖是普通軍中所用說不上甚麼神兵利刃,藉着衝勢卻也殺氣騰騰,一晃眼槍尖便到了眼前!

水驁眼中寒光爆閃,有些驚詫於朱仝這一擊威勢凌人,手頭還真是有些料的。也不及多想,順手一擺長刀隔開刺到胸前的槍尖,順勢旋身近了幾步,刀刃翻轉,橫着抹向朱仝的大腿。

朱仝下意識的發出一聲輕咦,顯然是沒有想到水驁能躲過這一擊,這也是他對自家技藝極度的自負,藉着馬速近距離的衝殺,這一槍平實無花巧,卻是真正的殺人手段,勝就一個快字!

槍被隔開,朱仝想也不想,雙腿較力緩了馬速,槍桿一收繞着腰間旋過,也正巧擋住了水驁那一刀。

倆人下手都是不慢,這會兒越打越快,刀來槍往只聽得一陣陣急如驟雨的碰撞聲傳來,外圍的馬軍,城樓的步軍,就連時遷也是看得呆住了,刀光霍霍、槍影重重,只一會兒就看不清倆人的身影了。

那一邊馬軍無能插手,只能策馬將倆人圍住了,時遷空自着急,也是沒有辦法,想幫手,看看那倆人水潑不進的打法,瞬間沒了底氣,這要強行上去,弄不好就被攪成一堆肉泥!

想跑也是跑不掉,自個兒一身來去無蹤的輕身功夫再是逆天,也架不住還有個百多斤的漢子要照顧啊!

朱仝越打越是心驚,自己甚麼實力還是有個大概認識的,別看小小一個馬軍都頭,那也是無財無後臺屈了自己的,若放在軍中不說大將之才,純武力來說,一軍統制也是做得的。

槍法雖不是自己的長項,卻也是打小習練精熟的,等閒好漢武人走不下十招必然落敗,可這貌不驚人的傢伙和自己以快打快已經鬥了三五十回合了,偷眼看他依舊戰意不減,絲毫不見疲態,倒是自己已經感覺到出招多少有些滯澀,再這樣下去還不得被這小子活活拖死?

想到這裏,朱仝忙賣了個破綻,提馬讓過水驁砍向肩膀的一刀,虛晃一槍,拔馬便向城門跑去!

水驁正打得快活,見他退走不由不甘起來,要說還是自己這離奇的境遇問題,雖然自己被那怪老頭開了掛,可畢竟這些武學招式不是自己苦練而來的,平日裏上手總有些生澀的感覺,說不恰當一些,就如填鴨和自然長大的鴨子不一樣一般,填鴨雖是肥大,鴨子本身卻是痛苦的,難以消化強行吸收,肉味也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