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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40-50 (1/18)

第41章 修羅(四)

烏雲珠伏在地上, 心頭思緒翻湧。

留牌的秀女都放出宮,等太后娘娘拴婚的旨意。她在家等得好苦,日夜愁思萬千。一思皇帝愛她, 那盯着她的笑就是明證;又思卻灰心,既是愛她如何笑完一言不發邁着長腿瀟灑而去, 她在宮出宮,前前後後幾日, 再也沒機會睹天顏, 她這樣的絕代芳華,皇帝也能捨得下;三思皇帝恭孝,要等太后娘娘的旨意也未可知,若是等太后娘娘的恩准, 那皇帝本放出話來此次後宮不添人, 納她要先改了前言, 自然是難的。思來想去, 一日憂,一日樂,反反覆覆。

可她信他若有意必能如願,那個俊美無儔的人,誰能狠心拒他?太后娘娘是個慈眉善目的和藹人;他又是當今天子。

正憂思無處可解,宮裏傳出語焉不詳的旨意宣她進宮執侍。

父親鄂碩有些捨不得她:“中秋團圓,女兒卻要進宮……”執侍不過是進宮伺候人的短工, 宗室命婦誥命加身,執侍就是跟太后聊聊前朝後宅的國事家事,無需勞動, 甚至頻繁領命執侍說明與太后關係融洽, 實爲一項尊榮;女兒一個留牌秀女, 賜婚給哪位王公還未定,進宮執侍就是真的伺候人。

烏雲珠卻雲淡風輕仍難掩歡欣,之前的憂思一掃而空,中秋月圓,是不是皇帝終於排除了萬難跟她團圓?花前月下,她彷彿已經置身在皇帝熱烈的懷抱,青年男女,你儂我儂,她只臉紅,卻不臊。

進宮後,儀態萬方的皇后喚她去賜她琴,又囑她在中秋夜如此如此撫琴清吟,她也從未懷疑過皇帝對她的喜愛。不過是帝后和睦,皇后借她向皇帝獻好,籠絡皇帝罷了。

果然琴聲起,剛過一盞茶的功夫,皇帝就來了。她開門時短短一瞥,先察覺他玉面之上的欣喜神色。想到以後同這個英俊的人花前月下,把酒論詩,她忍不住臉紅心跳,伏在地上的身子也微微曳顫,眼前是他的龍靴,這明黃的靴子看起來也神氣,當真是龍氣。

正伏着覷他的靴子,那人卻往後退了一步,又轉過身,背對着她。

烏雲珠忍不住舉頭看,她伏在地上,眼前是一個格外偉岸的背影,寬肩蜂腰,立在廊下溶溶月色裏,往身後投下一個恍恍惚惚的影兒,那身明黃的袍子,跟這個人一樣閃得她心旌搖展:“萬歲爺。”她帶着吳語溫軟如夢似幻地輕喚了一聲。

順治帝沒動,那個在她夢裏閃着多情的丹鳳眼對她深情款款的人背對着她不動,她又輕怨了一句:“民女膝頭都跪軟了。”說着,也不等皇帝叫起,就自顧自起身,移步到他身後。

柔白的小手想搭在他背上,又羞着沒落下,心裏正恍惚着,木質樓梯上先響起一串慌亂嘈雜的“咚咚咚”,不知是何人來了?烏雲珠慌退了一步又無聲地跪伏在地。

耳邊響起輕輕的衣裳窸窣,然後是他麻人的罄聲:“皇弟,你可來了,秀女董鄂氏不愧是江南才女,還撫的一手好琴!”聽着這聲由遠及近,他終於迴轉了身,正在誇她。

來的年輕人行了禮,帶着微微的埋怨說:“皇兄,您也不叫起……”

烏雲珠撐在地上的胳膊被一對有力的手握住了,身子如葉般輕飄飄地被拔起來,抬臉看到一張少年眉清目秀的臉龐,五官裏依稀有皇帝的影子,只是更年輕,也更明朗。這位小大人上次執侍見過,是懿靖大貴妃的兒子,皇十一弟博穆博果爾。太后曾拉着自己的手向懿靖大貴妃誇了好些話,大約太后有意把自己賜婚給這位。

可烏雲珠心有所屬。她看少年瞧自己的神色有幾分不掩飾的火辣辣,帶着疑惑又去瞧皇帝。萬歲爺終於轉過身來,淡淡看着他倆,她纔想起來自己的胳膊還在博穆博果爾掌心握着,避嫌地從博穆博果爾手裏抽出來,輕輕理齊了兩邊的袖籠。

卻聽皇帝說:“都是自家兄弟,弟妹必不會多怪。”

“弟妹”?烏雲珠聽到這句猛地被刺了心,她當他是情郎,他卻當她是弟妹?一顆心從雲端月上墮到井裏,大着膽子抬頭看皇帝,卻見皇帝仍舊是那雙溼漉漉的丹鳳眼,如今正望着皇弟笑,原來那雙眼睛那笑,是這麼輕予的?

博穆博果爾聽到兄長這句窘了窘,歪着頭說:“皇兄,此事額娘還沒答允……您這麼說,有礙姑娘清譽。”

順治帝湊到博穆博果爾耳邊,兄弟兩人小聲商量起甚麼,烏雲珠站着如芒刺在背,進不得退不得。

兄弟二人議過,順治帝說了一句:“先別忙,皇后對董鄂氏的琴甚是傾慕,剛千叮嚀萬囑咐要聽這琴,朕先請她來聽一曲。”說着他自己進了撫琴的雅室,又着吳良輔馬上去請皇后,福臨想着現在月上中天,如此好月配好琴,金花一定歡喜。纔有了腿腳利落的吳不服追到景仁宮的這樁案。

默坐了約兩盞茶的功夫,烏雲珠守着琴,眼睛卻一直往皇帝身上瞥,他立在窗下,背手望月,根本瞧都不瞧她。她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醃得她心直痛。

這琴,不是爲了皇帝才命她奏的?如今怎麼反而成了等着皇后來聽琴?無論皇帝吩咐皇后安排,還是皇后揣摩聖心私自安排,都不該是兩人坐在這廂等皇后,何況還有博穆博果爾。

皇弟含笑坐着,時而飲茶,時而瞧她,眼睛好奇不猥瑣地在她身邊來來回回,看得她心裏一陣一陣發寒。若真是皇帝傾心於她,怎麼會容皇弟這麼對她瞧了又瞧,自己卻正眼都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