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閻君這輩子最討厭的三種人是甚麼人,那絕對是和尚、禿驢和僧人!
要問她爲甚麼這麼討厭出家人,那還要從她當初年幼頑皮,在地底下玩膩了跑地上來逛,遇到一個小沙彌說起。
那個小沙彌啊,呵呵呵,長着一張天真純善的臉,誰料從小就一肚子壞水兒,騙了她這個小小的閻君之女大半年,說是玩捉迷藏,其實是拿她練習捉鬼。
虧她當時還覺得這小沙彌真仗義,每次都讓她藏,他捉,跟他玩得還挺開心,甚至認可他是她地上最好的朋友,唯一的小夥伴。
呸,一別經年,別以爲你長大了搖身一變成爲佛子,老孃就認不出你個小禿驢了,辣雞,騙砸!此仇不共戴天,佛鬼勢不兩立!
往事不堪回首,閻君每次想起當年一度被自己引爲知己的小沙彌就一肚子火,恨不得把那些寺廟見一座掀翻一座,尤其是歸寧寺。
“不想他了,免得夭壽,還是想想我家的卿卿夫君吧。”
滕郎揮刀切肉時,那強健有力的臂膀,那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每每看到都會讓她瘋狂心動,可他牽她的手逛街時又是那麼的溫柔俊雅,細緻體貼。
他啊,實在是這世間最迷人的屠夫,總之,佛子連給他提鞋都不配,呵!
等展臺上衛大管事忍着尷尬、按照寄賣者的要求介紹完那僧袍,修士們開始爭相加價。
出乎意料地,這東西意外地搶手!
別管是信了衛大管事剛剛那套誇張的溢美之詞,真心想買回家辟邪,還是爲了和佛子套近乎,反正那浴袍、哦不僧袍搶手得很。
“八千五百塊上品靈石!”
“別爭了,我出一萬!”
“我家老孃信佛,素日極爲尊崇歸寧寺佛子,爲了討她老人家歡心,在下願出兩萬塊上品靈石!”
本來就是虛標的高價,沒想到價格一路走高,最終還真被那個大孝子拔得頭籌,將僧袍買回去孝敬老孃。
閻神婆撥弄幾下到手的一兜子靈石,笑得一臉盪漾,“我忽然發現了個新樂趣,這拍賣會一開一個月,你們說,我每天都拿出一樣佛子舊物來,是不是能把他的臉氣歪?”
黑日想了想,認真點頭,“屬下覺得能。”
白夜暗戳戳踩了黑日一腳,溫聲規勸,“大人,你當初雖偷了佛子不少家當,佛子卻也沒少挖你的老底,一個不慎,容易兩敗俱傷,還望大人三思而後行。”
閻神婆剛想說,那又如何,大不了就跟他同歸於盡,腦子裏忽然浮現她卿卿夫君那張俊臉,眸底戾氣一下消散大半。
她如今可是有家有業,孩子都仨了,可不能只顧着自己解恨,就算真要和那禿驢清算,至少也等到夫君百年之後再說。
百年啊,之於凡人是漫長的一輩子,於她卻不過彈指一揮間,她要更加珍惜和夫君在一起的每一天才行。
“罷了,那就看心情,等哪天靈石不夠用再說。”
白夜偷偷鬆口氣,給黑日一個警告的眼神:再跟着閻君瞎搞事,以後那些公務你一個人處理,累不死你個黑煤球!
黑日眼神飄忽,心裏卻瘋狂翻白眼:就跟沒我大人就不瞎搞事似的,我跟着好歹還能幫她掃掃尾,免得被一堆人打上鬼界,你個白麪團懂個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