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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登高7 (1/3)

蔓州。

一滴渾濁的淚砸在杜甫的衣襟上,接着是兩滴、三滴…….這個年邁的詩人,一生爲親朋、爲百姓,爲大唐流過無數次淚,卻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悲傷。

他想起當年在兗州重逢時,故友李白戲贈給自己的一首詩:飯顆山頭逢杜甫,頂戴籤子日卓午。借問別來太瘦生,總爲從前作詩苦。

李白以這樣一種戲謔的方式,敘說離別之情。此事之後,兩人再未相見。彼時他們俱是對這首“作詩苦”一笑置之,可曾想到,此後許多年,自己竟真的爲詩消減身形、搔斷白頭?

杜甫以手掩面,嘴脣輕顫着念念: “借問別來太瘦生,總爲從前作詩苦…….”

宋朝,汴京。

李煜獨自憑欄,聽水鏡講他早已熟稔於心的老杜詩句,神色悽惶。從少年《望嶽》到老來《登高》,凌雲詩筆下,俱是國家血淚。

花滿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

他是亡國之君、戴罪之人,此生無法仰望杜子美那樣的詩聖,但他知道,老杜無法“一覽衆山小”,自己也再無法"萬頃波中得自由。"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杜工部,莫要再登高了。

李府。

李清照突然哀哀地嘆了一口氣,一旁的小姐妹一邊用手絹抹着眼淚一邊抽噎道:“你也覺得杜工部的詩很慘對不對?"

“是啊,"李清照俏麗的臉上染上幾絲憂愁,"我在想,我的詩詞後來會不會也變成那樣。”

小姐妹一愣,突然擰了她一把: “想甚麼呢,你沒聽楚姑娘說嗎?杜詩背後是家國動亂,大宋現下安穩着呢!"

李清照搖搖頭: “你忘了楚姑娘之前說的,宋人南渡, “南望王師又一年’麼?”

是有這麼個茬,小姐妹也想起來了,如花一樣的面龐忽然閃過一絲驚恐,那樣的血淚,難道也會發生在她們身上嗎?

“你……你別危言聳聽了,說不定南渡是好多年以後呢!”小姐妹高聲說着,彷彿要說服自己。李清照雙手支頤撐在桌上,大大一嘆: “希望吧!”

興慶宮。

李隆基猛地把御案上的東西掃到地上:"危言聳聽!危言聳聽!"

高力士連忙揮手讓人來收拾東西,自己戰戰兢兢地想去勸住這位暴怒的君王:“可是陛下這楚小娘子來自後世,她說的,不會是空言啊!"

李隆基被這麼一提醒,心中那點自欺欺人被戳破,不由得呆愣兩秒,隨即又發起狠來: “安祿山,都是安祿山叛亂!這個亂臣賊子,平日裝着一副恭順樣,實際包藏禍心。安祿山到長安沒有,朕要將他殺了,碎屍萬段!"

帝王的殺意毫不掩飾,高力士愈發戰戰兢兢: “快了,快了,平盧邸報稱已經上路了,陛下,悠息怒啊……"

【杜甫的詩被稱作詩史,有“史”的寫法,又有史筆不能觸到的感情。從少年到老年,杜甫詩中的詩意當然應該追究家國,可僅僅看成這樣就夠了嗎?】

水鏡下的青年杜甫一愣,和李白對視一眼,俱是有些迷茫。反倒後世如歐陽修、蘇軾、王安石等人因爲通讀唐史,似有所感。

【我們再簡單回顧一下,前面說過,杜甫是京兆杜氏的公子,祖上是西晉大將杜預,名門之後;他的母親出自清河崔氏,唐朝有名的“五姓七望”之一;她的外祖母是義陽王李琮的女兒,而李琮,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