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擺爛了。
可如此一來,倒叫蔣氏不知該如何是好。
能夠求娶晏丞相的掌上明珠,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段紹桉好不容易尋到了這個捷徑,想也知道他不可能輕易放棄晏紅昭。
而這件事情難就難在這了。
倘若蔣氏堅持晏紅昭與黧淵有私,那她要麼將這件事捅到段紹桉面前,將難題丟給他去解決;要麼她不告訴段紹桉,裝聾作啞地當作沒這回事,將這口氣生生咽回去。
又或者,她承認是自己太過敏感,誤會了晏紅昭和黧淵。
思慮再三,蔣氏選擇了最後一種。
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抹笑來:“你看你……娘不過是擔心你年輕,走了歪路,多說了兩句罷了……你就說甚麼又是和離、又是休書的話……”
“婆婆紅口白牙地說我不知檢點,對不起紹桉,我人木嘴笨,分辯不得,便只能自請下堂,想來這便算是對得起他了吧。”
“哎呦,這說的是甚麼話,娘是上了歲數有些糊塗了,這一着急起來便顧不得許多,你可要多體諒啊。”
晏紅昭笑笑,回道:“我這人最不擅長體諒人了,體諒不到的地方,您也要多體諒纔是。”
蔣氏:“……”
論起嘴上的功夫,蔣氏就沒再晏紅昭這裏討到過好處。
嘴角抽搐了兩下,她胡亂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竟把自己來時的目的都給忘了,光想着要去給段紹桉“報信兒”了。
她雖然在晏紅昭面前將話圓了回來,但心裏卻料定了他們之間必然有貓膩。
段紹桉聽完她說的之後,別提臉色有多難看了。
回想起之前聽綠闌談及的那些事情,再加上今日晏青殊看到黧淵時的反應,段紹桉已經隱隱猜到了事情的全貌。
晏紅昭與黧淵之間,必然有私!
之前他不確定他們發展到了甚麼程度,如今想來,怕是早已暗通款曲,珠胎暗結。
大抵是丞相和夫人發現了此事,所以才怒不可遏地要將黧淵趕走。晏紅昭腹中之子多半是服了落胎藥打了下去,所以才大病一場。
這樣一來,也就可以解釋爲何她一直拖着不肯跟他圓房,因爲一旦行房,他便會發現她沒有落紅。
難怪……晏丞相和夫人最終會同意將女兒嫁給他,而非長安城中的那些王子皇孫,原來是想讓他當這個剩王八!
他想,晏家必然是不想他發現此事的,所以一開始晏紅昭和他來雍州上任的時候,他並沒有在送親隊伍中看到他的身影。
也許他們是想趁着這次她出嫁的機會徹底斷了他們的關係,只是沒想到他們私下裏居然藕斷絲連。
若非今日被晏青殊撞破,怕是他們所有人都還被他們矇在鼓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