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晏紅昭秀眉微蹙,似乎並不贊同他的做法,黧淵的眸子沉了沉,語氣明顯不悅:“你捨不得?”
“捨不得甚麼?”她怎麼愈發聽不懂他說的話了?
“捨不得我挖他眼珠子。”
“……”他做甚麼老是跟別人的眼珠子較勁?
仔細琢磨了一下黧淵前前後後的行爲,晏紅昭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話中的“他”並非泛指,而是有一個具體的名字的。
段紹桉!
他是在說他吧?
失笑着搖了搖頭,晏紅昭溫聲解釋道:“我掉眼淚只是做戲給旁人看的,並非真的爲他傷了心。”
黧淵沒再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似乎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假。
四目相對,晏紅昭彷彿看到他眸中有霜雪在融化。
窗戶半開,一截玉蘭樹枝伸了進來。風乍起,樹枝輕輕搖動,飄下幾瓣花來。
轟隆!
忽然,雷聲響起,方纔還是大晴的天,眨眼間便烏雲密佈,風雨欲來。
晏紅昭恍然回過神來,這才發覺兩人之間捱得極近,姿勢也有些曖昧,她便忙拉下黧淵的手,往旁邊挪了挪。
“你……你以後說話就說話,別總上手。”感覺怪怪的。
“我在幫你擦眼淚。”
“我自己可以。”
“甚麼都你自己可以,那還要我做甚麼?”
晏紅昭淡抿脣瓣,微微皺起如月彎黛。不知道爲甚麼,這話聽起來更怪了。
她忽略了那股怪異的感覺,又道:“你要做的只是報仇而已,其他的事情不必管。”
黧淵靜靜地注視了她一會兒,然後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怎麼可能不管……”
她心裏倏然收緊了一下。
她不知該如何接他這話,便十分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與沈知寒是舊相識嗎?方纔在大門口時,我見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尋常。”
似乎帶着些驚訝和疑惑。
黧淵不答反問:“我記得你之前曾說,知道的越多越危險,這會子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