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潯溪是蘇娩的徒弟。
晏紅昭從前並不認得她,或者說,在此之前還沒有夏潯溪這號人物,她也是近來去聶家走動才聽聞了此事。
據說,這位夏姑娘手藝精湛,很有天賦,拜在蘇娩門下後手藝更上一層樓。
如今珍玉閣內的大部分首飾有一多半都是出自她手。
一些豪紳富戶自是認準了“蘇娩”這塊金字招牌,但其他買不到蘇娩製作的那部分大戶,想着能用到她徒弟制的首飾也不錯。
有那腦筋轉得快的還琢磨,蘇娩統共就收了夏潯溪這麼一個徒弟,今後必然大有可爲,她們如今捧她的場,來日夏潯溪混出名堂來,自然不好忘了她們這些老主顧。
晏紅昭沒有看過夏潯溪做的首飾,但她曾聽聶沉朗無意間提到過對方。
當時她還腦洞大開地想着,不知哪位夏姑娘是個這樣的女子,若是與兄長投緣,二人能結成連理倒是一樁美事。
如今見了夏潯溪本人,晏紅昭想,她果然如她想象的那般溫柔嫺靜。
不過,不是那等近乎軟弱的文靜,而是溫和,但暗含力量。
像小草一樣,看似柔弱可欺,實則堅韌不拔。
“夏姑娘,就是這二位找您。”夥計將人引到此處,上了茶後便暫且退下了。
朝晏紅昭微微頷首,夏潯溪的視線落到她和溫穗歲的身上,遲疑道:“請問您是……”
話落,晏紅昭還沒等回答呢,就見原本乖乖站在她身邊的小姑娘“咻”的一下如離弦之箭一般躥了出去,站在了夏潯溪的面前。
她仰頭望着對方,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眨着。
夏潯溪都被她看懵了。
一開始她還在和溫穗歲對視,後來卻無助地看向晏紅昭,無聲地詢問她,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晏紅昭剛要上前把人帶回來,就見溫穗歲激動地指着面前的夏潯溪對她說:“就是她、就是她!姨姨,那幅畫裏的人就是她!”
晏紅昭明白她的意思,可夏潯溪卻聽得雲裏霧裏。
姨姨?
還有,甚麼畫?
與她又有何關係?
但此時,無人能解答她內心的疑惑。
晏紅昭不確定地問溫穗歲:“你沒認錯?”
“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