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雲借風真君倒不是因爲看見了夏止的身材而發愣。

以她的年歲和閱歷，早已到了性不增減，心無淨垢，無爲無法的逍遙仙境界，還不至於爲了這種事情而失態。

只是夏止的身上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散發着一種讓她感到親近的古怪氣息。

那種不可描述的感覺，就好像夏止是她的同類一樣。

但又跟同爲仙鶴的理水疊山真君給她的感覺不同，夏止身上那種同類的氣息要顯得強烈高貴很多，還帶着溫暖的光明味道。

就是這種古怪氣息，導致她總是會不自覺地被他吸引心神。

天翔種……高貴……光明……

難道他身上有金烏的血脈嗎？

留雲借風真君的腦海裏不由地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快下來啊！”

夏止站在河水裏，朝着她招手。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跳進了河裏，朝他走了過去。

河水清涼，但因爲她的腿很長，水根本都漫不到她的羽毛。

“蹲下來一點，我幫你洗乾淨身上的血和灰。”

夏止做了個手往下壓的動作，示意她蹲下來。

她屈下腿，把半個身子浸入到河水中。

夏止靠近過去，小心翼翼地伸手幫她把羽毛上的髒東西給清理乾淨。

他的動作非常輕，生怕牽扯到她的斷翼而給她帶來疼痛。

她看着他認真細緻的動作，心裏觸動的同時又感覺有些好笑。

若是可以化形，這些羽毛不過是她的貼身衣服罷了，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地一根根來清洗。

她的洞府裏有一臺她自己發明的洗衣機，往常她都是直接把衣服扔進去攪的，有時候洗衣機壞了，就讓徒弟申鶴幫忙洗，反正徒弟也要洗自己的衣服，多一件少一件無所謂。

想到申鶴，她的思緒不由地又飄遠了一些。

等到她回過神來，夏止已經幫她把身上的羽毛都給洗乾淨了。

她不再灰頭土臉，又是那隻乾淨美麗的仙鶴了。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