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會問。

“殿下，您該放下了。”

他也會放下了。

長公主慘然一笑，“阿樾，你看着我，你轉頭看着我。”

封樾回過頭看。

她落下了淚，“你在透過我看着誰呢？你是不是喜歡的別人了。”

哦，原來她一直知道他的心意。

封樾越發覺得自己可憐，他沒出聲，長公主的眼淚卻流的更兇，“我以爲，至少我和傅原鬧起來，你永遠都在我身後的，我以爲，我回頭你就會在的。”

“殿下，沒人會永遠等着一個人。”

長公主白了臉色，喃喃道，“是啊，你說得對，沒有人永遠會等着一個人，你不會，我也不會，我們都不會的。”

封樾沒待多久便離開了。

後來聽說長公主去求了皇上，和傅原合理，一個人去了封地襄陽。

封樾也去看過傅原，沒有了長公主府的人伺候，失去了駙馬的身份，他猶如一個乞丐一般，在城外的破廟裏歇腳。

餘雪沒有醒過來，他終於也沒有耐心，不再信誓旦旦的說他愛餘雪，無論她怎麼樣，他都會陪在餘雪身邊。

再一個雨夜，他打着傘離開了破廟。

封樾收了餘雪，將她的魂扯了出來去輪迴轉世，他則繼續守在忘川。

一個人，一隻船，永生永世。

………

予景十歲時，思思就想着退位了，她對予景要求很嚴格，導致母子兩人的關係臨近冰點。

周祁厭想勸，但又不捨得怪自己的媳婦，只能去勸兒子，結果兒子也是個犟的，說甚麼不肯低頭。

因爲思思一句笨，他整日整日的不睡覺，待在書房裏勤習苦練。

思思沒感覺，周祁厭心疼。

“今日是予景的生辰，你就不能好好對他嗎？他已經好幾天沒閤眼了。”

思思蹙眉，“我對他很差？他事情沒做好，嚴於要求自己不是很正常？”

“夫人，那是你兒子，他才十歲，不是二十歲，正歡樂遊玩的時候，你看予糖，予糖整日多開心啊。”

“予糖的課業寫完了？”

周祁厭一哽，理沒講清，倒是把女兒出賣了，他能想到予糖哭起開的樣子了。

他不說話，思思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課業沒寫完，還好意思玩？”思思揉了揉眉，“去將她叫過來。”

周祁厭無奈的嘆了口氣，“小孩子就應該去玩的，你這樣太束縛他們，你不覺得兩個孩子跟你都不親了嗎？”

思思一怔。

周祁厭沒在說甚麼，默然的走了。

予景每日都忙着學習不得空閒，予糖也經常去明月那玩，兩個孩子確實極少到她跟前來。

彷彿，她不是他們母親一樣。

思思合上了冊子，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予景還在書房？”

仙娥應道，“是，已經有五天沒出來了，也沒有進食和休息。”

到底是自己兒子，思思想了想，還是去了一趟書房。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面的說話聲。

“景哥哥，你娘太壞了，她每天都讓你待在這裏，悶都要悶死了，你去我們那吧，我當我爹爹的兒子，我爹爹可好了，不會這樣逼我和晴允的。”

思思聽半天都沒有聽到予景的回覆。

她站了一會，還是離開了。

予景看了一眼房門，掐緊的掌心鬆了鬆，有些頹然的垂眼，“無礙。”

“可是你都好累好累，你看你，你的皮膚都沒有我的彈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