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歡基本無解,原因就在於它是耗時百日,用一百種毒藥混合而成。”
“毒藥相混,毒性也會發生變化,而它的解法,可能需要......試毒。”
試毒?
鳳舞汐狐狸眼猛然瞪大。
片刻後,她轉身向昭陽殿奔去。
前世,墨連彥自己服了毒,太醫束手無策。
最後,病重的蕭瑢澈被她強行施了有損心脈的針法,強迫他給墨連彥解毒。
蕭瑢澈不願,自己便威脅他說如果墨連彥死了,自己就隨他一起死。
她記得很清楚,蕭瑢澈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眼底,一片寂滅。
沉默了一下,他點頭應下,要求是配製解藥期間,任何人不能進藥房。
七日後,他準備拿出瞭解藥。
走出藥房的瞬間,陽光照在他身上,整個人蒼白虛弱得好似連陽光都能將他曬壞。
她卻只顧得質問他,是不是在藥房做其他手腳。
之後,將他手中的藥丸扳了一點兒下來,捏住他的下頜塞入他口中。
她甚至清楚記得,她用冷漠嫌棄的聲音說——
你心思歹毒,誰知道有沒有在藥裏下毒,你就先替世子試試毒。
蕭瑢澈的反應呢?
鳳舞汐仰頭,抬手抹去眼尾的溼潤。
蕭瑢澈的反應她記不得了。
因爲,她根本不關心他。
只看到他服了藥半個時辰也沒事,連忙親自去寧朗侯府送藥。
昭陽殿。
蕭瑢澈靠在軟枕上,拿着新鮮的胡蘿蔔逗圓子。
白白胖胖的安哥拉兔,蹲在地上,仰着頭努力去咬胡蘿蔔。
鳳舞汐踏進寢殿,看到的便是這樣溫馨一幕。
白衣傾城的男子,修長如玉的手指,拿着一根胡蘿蔔,逗着可愛的白兔子。
微風從窗口吹進,偶爾掀起他鬢邊垂落的髮絲。
陽光灑落在一人一兔身上,靜謐而溫馨。
看到人的這一刻,鳳舞汐慌亂的心才漸漸平復下來。
不知在殿門口站了多久,直到蕭瑢澈溫柔的嗓音傳來,“怎麼了?”
鳳舞汐抬眼看去,蕭瑢澈將胡蘿蔔給了圓子,抬眼向她看來。
男人目光清潤透澈,眼底是清淺未消的笑意。
鳳舞汐下意識揚起一抹笑,抬腳走到矮榻邊,看了眼桌上精緻的蔬菜和水果,踢了踢趴在蕭瑢澈旁邊啃胡蘿蔔的胖兔子,語帶酸意,“這傢伙,小日子倒是過得滋潤。”
桌上的蔬菜都是生的,水果也是切成小塊,顯然是爲這個傢伙準備的。
自從重生後,她都沒得這麼好的待遇。
沒想到,重生後的她,竟然淪落到和一隻兔子爭風喫醋。
蕭瑢澈聽着她語氣中的酸意,眼中劃過一抹詫異,轉瞬即逝。
他眨了下眼,修長手指輕輕捏起一縷圓子耳朵上的毛髮把玩,清潤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無憂無慮的,挺好。”
鳳舞汐紅脣抿成一條弧度,因剛纔哭過,眼尾泛着靡豔的胭脂色。
她長睫微垂,一貫清軟的語氣中,透着幾分落寞,“澈哥哥,以前我混賬,做了許多錯事,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才願相信我?”
蕭瑢澈垂下眼,忽地道:“殿下,你可知我喜歡甚麼花?”
鳳舞汐一怔:“甚麼花?”
兩世爲人,她還真不知道蕭瑢澈喜歡甚麼花。
卻清楚地知道,墨連彥喜歡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