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哂反諷:“胡謅?你若是覺得我胡謅,大可去問了你的好母親啊,看看她敢不敢說我是胡謅?有沒有底氣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
褚玉津見她這般篤定,想要反駁叱問的話卡在了喉間。
他想不通的事情,在這個時候得到了這個答案,瞬間好像都解釋的通了。
所以,母親才那麼急着謀算漱玉和英王的婚事,沒考慮好後果就急着出手,因爲她趕着定下漱玉的婚事,免得東窗事發漱玉再難嫁人。
所以他之前追問的時候,母親怎麼都不肯說。
若真的是這種事,母親自然不敢說,也只有是這個原因,她纔不會說。
畢竟他是作爲兒子的,容忍不下母親做這種事情。
褚歡輕笑道:“說來這個姦夫,你也知道是誰,便是那個替她陷害我娘與人通姦暗結珠胎的褚戎,你說如果這件事被父親知道了,父親會做甚麼呢?”
褚玉津哪怕已經信了七八分,卻也不能在褚歡面前認了。
他怒視褚歡咬牙道:“母親不可能這樣做,褚歡,你休要無中生有污衊她,母親和父親夫妻二十多年,素來感情甚篤,怎麼可能會背叛父親?”
褚歡煞有介事的嘆了一聲:“她會不會,你心裏其實比誰都清楚了,何必故作不信自欺欺人呢?”
褚玉津盯着褚歡幸災樂禍的樣子,心底發沉,好似千斤巨石壓在他心口上,讓他難以喘息。
他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拳頭,只覺得陣陣冷意從指尖回籠,讓他如墜冰窖一般渾身都僵硬的不行。
褚玉津咬牙問:“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褚歡勾脣:“鄧氏的侍女鄧雲,現在就在我手裏,就她在鄧氏身邊幾十年,你覺得我控制了她,能有甚麼是不知道的?”
是了,他去看母親的時候,一直沒見到鄧雲,因爲如今不同以往,他顧不上注意這點,所以沒見到鄧雲也沒多想。
可如今看來,鄧雲怎麼可能會不在母親身邊?鄧雲看着他長大的,他去了,鄧雲也不會不出現。
除非鄧雲真的不在鄧氏身邊了。
褚玉津又沉聲問道:“既然你知道了此事,爲何一直不告訴父親?”
褚歡很誠實:“我想看着鄧氏掙扎發瘋的樣子啊,如今告訴你,也是想看看你會如何?那種屠刀懸頸不知道甚麼時候會割破喉嚨的未知恐懼,總得讓你們嚐個夠。”
褚玉津心中駭然。
這個褚歡,比他以爲的,更加狠辣高明。
她玩的,是誅心。
她這是在把他們母子女三人都玩弄於鼓掌,看着他們掙扎求存,就像將一條魚丟在沒有水的地方,看着它垂死掙扎,從中享受樂趣。
他們的狼狽,恐懼,還有醜陋的面目,都被她當做笑話一樣看着。
褚歡一副等着看戲般的神態,篤信道:“如果我沒猜錯,接下來鄧氏會想要殺了褚眀修,等褚眀修死了,便是我掌握着這個祕密也不好拿出來了,然後你便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衡國公,這是她如今唯一的活路。”
褚玉津心驚不已,聯想此事的影響程度,再想想母親的心性,他不能不去相信,褚歡的猜測是很有可能的。
他越想越心驚恐懼,已經麼日頒發繼續待在這裏挺給出換說這些了。
爲今之計,他得想辦法處理好此事,把這件事的後果和傷害降到最低。
他吞嚥了一下,顫着麪皮對褚歡咬牙道:“你簡直是胡說八道。”
可也只能勉強的說這麼一句話,他便豁然轉身,疾步而去了。
看着他趕着投胎似的匆匆而去,褚歡嘖了一聲,更加期待接下來的走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