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華長公主焦急道:“褚歡,他這……他都這樣了,你怎的還讓他發作了呢?”
褚歡目不轉睛的看着周謹默發作痛苦的樣子,淡淡道:“靜華姑姑不必擔心。”
靜華長公主怎麼能不擔心?
可褚歡既然是在幫周謹默,她也不懂醫術,褚歡是內行高手,她也只能幹看着。
褚歡又趁着周謹默發作的時候,讓溪泠摁着周謹默的手,又給把脈,之後便是粗略檢查小姐妹皮膚上的血脈反應,還有心口周圍的筋脈血管情況。
隨後,扯着周謹默的眼皮看着他血絲凝聚的眼睛。
檢查完了,她又給周謹默的塞了顆藥,放了點血在溪泠遞來的碗中。
周謹默漸漸平靜了。
只是發作了一場,他又咬牙忍着不吭一聲,人更虛弱蒼白了,只癱躺着不動,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褚歡將從周謹默身上取下的血和一種藥汁融在一起。
黃色的藥汁和紅色的血液混在一起,成了黑色,像是染了劇毒的血水一樣。
看着形成的顏色,幾個人都頗爲喫驚。
褚歡道:“真是血蠱。”
她雖然以前沒接觸過蠱,但是這段時間看完了穆神醫留在藥廬的醫毒典籍,有一本專門記載着當世各種蠱的,其中就有這樣一種顧名思義的蠱蟲。
無毒,卻可令人痛苦殞命。
她也是看過有關記載,才能弄出剛纔這些東西來測驗蠱性。
靜華長公主驚惑:“血蠱?”
褚歡道:“便是如我之前所言,是一種靠吸食人心頭血生長存活的蠱蟲,以蠱卵混入飲食進入人的身體,附在人體內以血孵化,會自己順着血管到人的心頭,此後便啃食人的心頭氣血而存活。”
靜華長公主點頭,剛想追問甚麼,褚歡已經繼續道:
“一開始它是無聲無息的損傷人的身體,卻不會有感覺,隨着它越來越長大成熟,它所需要吸食的血氣養分就越多,也會更加損傷身體,會開始疼痛,猶如螞蟻啃噬心頭一般,”
頓了頓,她接着道:“再到後來,便是猶如被利器割心一樣,痛苦難忍……”
靜華長公主趕忙道:“對對對,就是這樣,這些年默兒的情況,便如你所言一樣的順序步驟,是從毫無感覺的體弱,到後來逐漸劇烈的疼痛,一點都沒差的。”
褚歡見周謹默稍微緩了些,想必剛纔錯亂的脈象平穩了,又給把脈。
靜華長公主有些急:“褚歡,你到底……到底有沒有法子救默兒?”
褚歡:“有的,如今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切開周謹默的心口,以葛青花提煉藥性滴在傷處,就能引出它來。”
葛青花既然能夠讓蠱蟲躁動加速吸食氣血,自然也能引蠱出來。
可她這語氣,像是在說,今日天氣不錯。
這樣風輕雲淡的話,讓靜華長公主猛然變色。
切開心口……
靜華長公主聲音都在抖:“這……如何切開心口?那不得死人?”
褚歡放開周謹默的手腕,對靜華長公主道:“不會,只是引蠱殺蠱罷了,人只會重傷。”
靜華長公主踉蹌了一下,面色蒼白無血。
景烜見狀,有些不忍,對褚歡道:“應該還有別的法子吧?直接跟靜華姑姑說吧。”
靜華長公主也忙看着褚歡,繃着呼吸滿眼希望。
褚歡點了頭:“是還有,只不過我覺得沒用。”
靜華長公主趕緊道:“你先說是甚麼法子,你沒說如何知道沒用?”
褚歡道:“在世子體內的,是子蠱,能號召子蠱的,除了養蠱人便是母蠱,如果能找到這隻子蠱的母蠱,就可以很簡單的用母蠱將子蠱引出來,可是,您能找到母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