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歡嗯了一聲,道:“我與殿下的新婚之夜,曾被關押過,你知道吧?”
王丫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到底是她不光彩的事兒,王丫回答得小心:“知……知道的,這件事府裏都知道。”
褚歡點頭:“那好,你就想辦法幫我探查,我被關押的那晚,看守我的人是誰,我記得是兩個婆子,但我都不認識,你找到她們,不過不要驚動,屆時告訴我就是。”
王丫不太懂褚歡爲甚麼讓她找這兩個人。
可是褚歡及既然吩咐了,她只能抓住機會:“是,奴婢一定竭盡全力。”
褚歡叮囑:“你要悄悄探尋,不要驚動任何人,尤其是柳姑姑那邊。”
“是。”
褚歡道:“找到之後,想辦法告訴我,但是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包括我身邊的人,你應該有法子告知我吧?”
“有,奴婢會想辦法的。”
如此,事情就妥了。
只要她找到那兩個婆子,就能問出原主死的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她務必要確定,柳姑姑是不是她要找的仇人。
見過了王丫,褚歡悄然返回扶雲閣,也沒驚動任何人,一路安然回到她的寢閣。
一切歸於平靜,好似她從未出去過。
。
翌日,褚歡去給景烜換藥,因爲沒打算跟景烜翻臉,所以態度如常。
好似甚麼都不知道。
可是景烜總覺得,褚歡比之前更疏冷寡淡了。
他不免要問:“你怎麼了?”
褚歡莫名道:“甚麼怎麼了?我沒怎麼啊,怎麼這樣問?”
景烜目光透徹得好似能看清她的內心,道:“總覺得你今日,不大一樣。”
褚歡隨口敷衍:“哦,昨夜沒睡好,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
只是如此?
總覺得她心裏有事。
褚歡隨口問:“對了,還沒問呢,昨日那個婆子你饒她性命了麼?別是不爲所動直接殺了吧?”
東青說過此事,所以景烜能夠應答入流:“你既然要留她性命,本王自會給你這個面子,已經砍了一隻手,趕出去了。”
褚歡好似放心了:“那就好。”
然後就沒多問了,顯然也不太關心,只是想放那婆子一條生路而已。
景烜正色道:“你這樣仁善,並不是好事。”
褚歡挑眉,抬眸看他。
景烜道:“有些人,該殺就得殺,仁善太過,只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仗着你的仁善爲所欲爲,在這個皇城之中,不管是誰,都得狠,才能活得好。”
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褚歡扯脣問他:“那殿下覺得,我好欺負麼?”
景烜頓住。
褚歡笑道:“殿下教我的,我記住了,想在這裏活得好,就得夠狠。”
所以,她腹中的孩子,留不得了。
景烜保證的他的這些話,會差點斷送自己的孩子。
眼下看着褚歡笑吟吟的樣子,總覺得不大對勁。
給景烜換好藥,褚歡便離開了。
她去了安華閣,給常安公主看看恢復情況。
身中劇毒又拖了兩日才解毒,雖她扎針遏制了毒發,卻也傷身了,常安公主眼下還在臥牀,因中毒之事要瞞着不好叫太醫,只能褚歡給她調養。
到了安華閣,遇上正要離開的柳姑姑。
也算是冤家路窄。
柳姑姑行禮的態度比上次在扶雲閣恭敬得多:“奴婢見過王妃。”
褚歡瞧着她的面龐,沒出聲讓她起來。
柳姑姑以爲她故意爲難,咬着牙維持行禮的姿勢。
景烜的敲打警告,她不敢不當回事。
褚歡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依舊沒叫她平身,也沒多說別的,直接往裏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