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侍女略有些不耐道:“那是我們承恩公府的六姑娘,柳姨娘所出。”
褚歡眨了眨眼,沒太捋得清人物關係。
還是拂兮從旁補充了:“王妃,柳姨娘便是承恩公最寵愛的姬妾。”
懂了。
竟然是所謂寵妾滅妻的當事人之一。
剛纔她諷刺承恩公夫人的時候,就是藉着這位柳姨娘的矛頭戳承恩公夫人的肺管子。
承恩公與這位柳姨娘,據說是年少相戀的情分,只是柳姨娘出身不高,做不得馮家宗婦,承恩公被逼着娶了正妻。
其後,便納了心愛之人入府,二十年如一日的寵愛,還曾一度想抬爲平妻,幾乎是那位夫人的畢生之恥。
怪不得剛纔那位馮六姑娘會塞紙條提醒她,原來和承恩公夫人母女倆是天敵的關係啊。
給她提醒,或是爲了拉攏,或是善意,她都記得了。
到了一處招待來客暫時休息的客苑,褚歡剛進門就聞到了屋子裏的氣味。
味道淡的幾乎沒有,但是瞞不過她。
只是一時間分辨不出其中成分。
但是,不是mí • yào就是情藥!
這便是所謂的‘詐’?
馮家好大的膽子!
她真的是小看了馮家人的膽色,竟然敢對她耍這種手段,想要迷暈她發情,然後呢?又想讓誰來糟蹋她?
她好歹還是明王妃!
她抬手用袖子掩住口鼻,對拂兮和溪泠低聲道:“屏住呼吸。”
二人不解:“王妃……”
“屋內有所燃香氣有異,約莫是mí • qíng之物。”
聽言,二人紛紛變色,忙屏住呼吸。
“這是衝我來的,一會兒若是有人給你們送喫的,或是支走你們,你們記得長點心眼。”
拂兮沉聲道:“這承恩公府好大的膽子,竟敢……王妃,您還是速速離去的好。”
褚歡冷笑:“既然戲臺子都搭好了,我豈能不陪他們唱一出?”
她睨了一眼倆人:“只是你們得記得,到了殿下那裏,可得客觀些,這可不是我主動在他外祖家鬧事的啊。”
“王妃放心,奴婢二人必會如實稟報殿下。”
須臾,便有人送來茶水點心,還有特意給拂兮和溪泠倒了茶水。
然後人便都出去了。
。
“姑娘,三公子已經在那邊等着許久了,可那庶女遲遲沒有出現。”
聽了鶯歌的稟報,馮毓然詫然:“怎會?那合歡引只要中了,很快就會發作,她必定會飢渴難耐,被藥效驅使一心想找男人,不可能安分的待在那間屋子裏,去看看怎麼回事。”
“奴婢這就去。”
鶯歌匆匆離去,馮毓然緊鎖眉梢焦急的等着。
今日那麼好的機會,只要褚歡身中合歡引,壓不住那份空虛跑出去找男人,碰上他們家那位才貌雙全的三公子,就坐實了褚歡浪蕩之名。
一箭雙鵰,又能除掉府裏礙眼的東西,又能除掉褚歡。
那藥效用極大,但是在人體內查驗不出,就算褚歡喊冤叫屈,怎麼查都查不到。
表哥必定會對她厭棄到了骨子裏,就算不廢了她,她也成不了障礙了。
又等了片刻,鶯歌匆匆回來。
“姑娘,奴婢去看了,那個庶女竟然昏迷在客苑中了。”
馮毓然喫驚:“甚麼?那合歡引的藥效不是這樣的啊,她怎麼會昏迷?那兩個婢女呢?”
“也昏迷了,她們並未喝那些茶水。”
茶水裏放了解藥,那兩個婢女喝了,就不會中藥,也就更坐實了褚歡的yín • d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