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都坐在牀榻邊了,還作勢要脫靴,褚歡一臉問號:“???”
她又氣笑了:“你這是跟我耍上無賴了?行啊,那你睡牀吧,我睡榻!”
說着,她也走向那邊的軟榻,打算將軟榻中間的小桌子搬下來。
可是桌子還沒搬起來,景烜鞋都沒穿就一陣風似的飄了過來,按着她的手。
他很是無奈:“你有孕在身,不能搬重物。”
褚歡冷哼:“那你幫我搬下來,我就睡這了。”
景烜怎麼可能讓她睡榻?
他嘆氣道:“就這麼不肯和我睡在一起?”
褚歡堅決道:“我說得還不夠明白?我不樂意跟你躺在一張牀上,反正你敢佔我的牀,我就睡這裏,看你是委屈你自己還是委屈我。”
景烜一臉受傷:“之前,我們不也躺一起午憩過?你當時也沒這樣不肯,是因爲我被迫納側妃,你就……”
褚歡:“打住,別扯啊,這跟別人沒關係,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爲甚麼納馮毓然,我犯不着介意她,何況我又對你沒心思,介意她個錘子啊。”
她陰陽怪氣起來:“你倒是好意思提這茬,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躺我牀上的,需要我幫你回憶當初爲了躺我牀上,威脅我的卑鄙行徑麼?”
景烜:“……”
他不記得了!
他也不要她幫忙回憶。
褚歡輕嘲冷哼:“你當初能用我娘和弟弟的安危威脅我,現在你敢麼?今時不同往日啊明王殿下,你已經沒有那份底氣拿捏我了,所以,別整這死出行麼?”
現在,是她拿捏他!
景烜囧了一下,然後黯然嘆氣,無奈道:“你真記仇啊。”
褚歡呵呵,攤手問:“所以,今晚怎麼睡?”
景烜還能咋的?
天道好輪迴,當初作孽,現在只能受着。
“你睡牀,我睡榻,不和你搶。”
褚歡滿意了。
之後,她去沐浴,他愛咋咋地。
等她沐浴出來,他坐在她的桌案後面,正在看她的藥典。
他抬眼看她出水芙蓉的樣子怔了怔,似乎被驚豔到了。
男人,呵。
在褚歡翻了個白眼後,他纔回神咳了兩聲,抓着藥典晃了一下問她:“內容倒是比之前多了許多,大概甚麼時候能編寫完?”
褚歡淡淡道:“早着呢,我就這麼寫着,還沒定好一共有多少冊,這只是第一冊,而且藥典是其一,後面也還有醫典和一些不太尋常的醫治手法,我打算編成一整套。”
景烜問:“就是你給我切割舊疤和給周謹默引蠱的那些醫治手法?”
褚歡頷首:“嗯,不只是這些,還有其他的,例如……剖腹產子。”
說這話時,她抬手撫着肚子。
景烜喫驚:“剖腹產子?”
褚歡頷首:“對,有些孕婦胎大難產,通常需要取捨,或是一屍兩命,我想避免這樣的死亡,剖腹產子,便是在孕婦難產生不出的時候,剖開肚子將孩子取出來,再縫合,這樣,母親和孩子都能活。”
景烜擰眉沉聲問道:“剖腹了,孕婦不會死?”
她點頭:“只要法子用對了,其實就像我給你切割舊疤,給周謹默破開心口引蠱是一樣的,不會死的,只是會留疤,後面數年內都不能再生。”
景烜聞言,鎖着眉頭深思不語。
他在琢磨此事的可行性。
他母后便是難產雪崩,雖然其中有皇帝的默許和沈皇后的謀害,可他們沒有明着做甚麼,只是讓他母后胎位不正難產。
如果當時也能有這樣的辦法,他母后就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