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東青交代過的,所以做的都是適合她和景烜喫的東西,靜華長公主也沒和他們一起。
喫過東西后她再去隔壁看周謹默,周謹默依舊在昏迷,靜華長公主和賀蘭庸在守着。
還有公主府的府醫也在,剛纔已經給周謹默看過脈象體徵了,眼下見褚歡到來,府醫看她的眼神,比靜華長公主他們還要熱切。
看到偶像似的。
見着褚歡來了,靜華長公主忙上前問:“褚歡,他何時能醒來?”
褚歡道:“麻沸藥效已經消散了,眼下是受傷失血體虛導致的昏睡,最遲今夜就能醒,您放心吧,沒問題不大。”
聽了她的話,靜華長公主這才真正放心。
剛纔府醫看了,也說周謹默如今只是受傷失血導致的虛弱昏睡,今日內應該能醒來。
褚歡問:“對了,那隻蠱呢?”
從周謹默身體裏引出的蠱,她並沒有殺死,因爲她想看看,這玩意兒能不能有點別的用處。
默默侯在一邊的冬葵出聲:“王妃,在這呢,奴婢已經按照您的意思裝好了。”
她拿出一個小瓷罐,上前躬身遞給了褚歡。
褚歡接過,擰開蓋子,裏面時一片血紅,那是周謹默的血和一些特殊藥汁混成的液體。
裏面隱約蠕動着一條血紅色的蠱蟲。
很細很小,混在紅色的液體中難以分辨,只能看到輕微的蠕動。
別看它細小,卻也是有牙齒的,只是肉眼難辨罷了。
看着還怪噁心的。
就是這麼個東西,折磨了周謹默很多年。
靜華長公主對這東西深惡痛絕,恨恨的掃了一眼,不解道:“這東西你怎麼不直接殺死?留着做甚麼?”
褚歡道:“還不知道呢,或許能拿來做藥,反正留着也不妨礙甚麼,它這樣也傷不了人了。”
靜華長公主道:“若你是有用,那便由你留着吧,不然我是想立刻把它殺死的。”
褚歡道:“罪魁禍首是下蠱的人,而不是蠱,殺了它有甚麼用?不過是一個沒有思想受人驅使的棋子罷了。”
聞言,靜華長公主眼中戾氣散去,深吸了口氣道:“你說得對,週迴青和袁氏死了,周家也很快就不復存在,幸而有你,默兒如今性命無虞,這口氣,也算是出了。”
褚歡微詫,甚麼叫周家很快就不復存在?
“您是要對付周家?那周謹默怎麼辦?”
“他自然是歸於皇室,他是我的兒子,有着一半皇家血脈,本就也可以賜封爵位,不稀罕周家那爛到根的侯爵之位。”
褚歡瞭然。
那還挺好。
靜華長公主由衷道:“還沒和你說呢,今日辛苦你了,我剛纔見了你吐的那些……問過你帶來的醫女,才知道你過程中這般煎熬,竟是強忍着不適給默兒處理完了才發作,”
她很是愧疚道:“真的是讓你遭了罪了,好在你現在瞧着氣色好多了,該是沒事了吧?”
褚歡不甚在意道:“我沒事了,其實這是我自己身體的問題看不得聞不得血腥畫面,纔會反應那麼大,您不用太在意。”
靜華長公主疑惑:“你自己的身體問題?你身體怎麼了?病了麼?”
褚歡想了想,沒直接說,只是低着頭,抬手撫着肚子,對靜華長公主笑笑。
靜華長公主見狀,眼睛逐漸睜大,很是震驚。
景烜在一邊看着也眸色微動,看着她的眼神很是複雜,更多的是高興。
她竟然主動告訴靜華長公主懷孕了。
告訴了靜華長公主,就是有了公開此事的打算了,也就說明,她已經自願要留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