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驚疑不定。
她盯着褚歡,眼神泛着狠意,又莫名的覺得不安。
如果明王府的醫者,都能解了褚歡的毒,那明王的身體,真的會治不好麼?
比起褚歡的事情,這個問題最要緊。
現在明王之所以聲望不及英王殿下,便是因爲毀容體弱。
可若明王身體能好,毀容一事也不能絕對的阻斷明王的名分。
這纔是最大的危機!
林喬面色驚疑多變,勉強壓下不安,對褚歡道:“王妃既然做了選擇,日後好自爲之,希望你不要後悔。”
褚歡勾脣:“好說。”
她渾不在意的態度,好似把林喬的話當耳邊風。
林喬堵了口氣,深呼吸後冷冷道:“奴婢還得回宮覆命,告退。”
她告退也不行禮,轉身讓幾個宮人放下東西,就急匆匆離開了。
見林喬這般如臨大敵的模樣匆匆而去,褚歡哂了一聲,覺得挺有意思。
拂兮雖然聰慧,此刻也有些納罕:“王妃,這林喬這般反應,又急着走,怎麼像是發現了甚麼似的?”
褚歡笑吟吟的看向拂兮,笑問:“明王府的神醫若能爲我解毒,那殿下的身體,真的弱麼?”
拂兮明白了。
只怕林喬從王妃被解毒的事情中,猜到府中確有神醫,既能解噬魂丹,其醫術之精絕,怎會治不好明王?
“這……會不會於殿下不利?”
如今景烜是示弱於人韜光養晦,就連皇帝那裏的對景烜的偏向,都基於景烜體弱,若是被揭穿,只怕不妥。
褚歡滿不在乎:“能有甚麼不利?陛下深信不疑,皇后想告狀也是不成的,反倒惹一身騷,除了新增那滿心的忌憚和不安,難道還能衝進明王府弄死景烜給她兒子讓路?”
頓了頓,她推測道:“不過非贏即死的皇權博弈,她爲了絕對的贏面,應該會另生毒計,再對景烜下手,這倒是得提防一下。”
拂兮瞧着褚歡,都顧不上擔心了,反而問了句:“王妃是擔心殿下麼?”
褚歡愣了一瞬,不以爲意:“我擔心他做甚麼?我只擔心我自己,一根繩上的螞蚱,我難道還能對他的危機無動於衷?”
拂兮不置可否。
只是這樣麼?
褚歡看着皇后的那些賞賜,站起來走過去,逐個看了一下,嫌棄:“不是布匹就是擺件,要麼就是飾品,也不知道賞點銀子給我,真是小氣。”
拂兮默。
褚歡拿起其中的一個手釧,興致勃勃的看細節。
突然,正堂後方,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匆匆而來,像是有人在跑。
褚歡看去,便看到常安公主快步從側方出來,一邊喘着氣一邊看着正堂。
她眼珠滴溜一圈後,看向褚歡問:“林喬呢?走了?”
褚歡眨了眨眼,指向府門的方向:“剛走,你找她有事兒?”
常安公主走來,撇嘴:“我能找她甚麼事?我是聽說皇后一早派了王德來,皇兄打發了,接着又派林喬來,猜到肯定是因爲你昨日威逼你爹休妻的事情,惹皇后生氣了,我……”
她說着,突然扭捏的說不下去了。
哦,她是怕褚歡被爲難,特意跑來幫褚歡的。
但是有點傲嬌。
褚歡抿嘴笑着道:“也有這個原因吧,不過我沒被爲難,倒是皇后的人被嚇得不輕,估計等她們回宮覆命,皇后也會氣得不輕。”
常安公主眼睛亮了:“好事兒啊,我就喜歡沈皇后被氣,我跟你說,我以前在宮裏的時候,可喜歡氣她了,偏偏她不能把我怎麼樣,想想就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