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到藥廬時,褚歡已經在做準備了,也差不多準備就緒。
經過昨日的不愉快,景烜看到褚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冷眼掃了一眼便往裏面去了。
褚歡暗罵一聲有病,繼續忙。
過會兒,她準備好了。
拂兮和溪泠帶着兩個昨日下午纔來的醫女,冬葵和山奈已經按照她的吩咐,用她新制作的消毒之物燻了做手術的屋子。
景烜已經躺好,褚歡給他一顆藥,他二話不說吃了,很快就陷入昏迷。
褚歡先給他清理了臉,又陸續抹上好幾種藥,之後戴上羊腸手套,開始動刀。
四個姑娘給她打下手,東青這次沒幫忙了,就杵在景烜腳邊,盯着褚歡的一舉一動。
監視器似的,只要褚歡有任何對景烜不利的,他即刻就能要了褚歡的命。
動刀沒多久,血腥味透過褚歡弄出來的口罩衝入鼻腔,褚歡忍不住扭頭乾嘔。
見狀,拂兮忙問:“王妃,您怎麼了?”
褚歡眉頭擰得都能夾死蒼蠅,看不清也能知道她正一臉苦色。
還能咋地,孕吐啊。
她壓下胃裏的翻滾,低聲說:“沒事,腸胃不適,問題不大,繼續。”
她捏着刀又要繼續,可也沒繼續多久,她生理上就堅持不住了,又忍不住想吐,胃裏翻滾着。
褚歡屏住呼吸,趕忙放下手中的刀走開,以免忍不住吐出來。
幾個人都紛紛看向她。
拂兮扶着她擔心輕喚:“王妃……”
褚歡反手拉着拂兮的手腕,低聲道:“去,給我拿儲藥箱中第二十一號瓷瓶來。”
拂兮不假思索趕緊出去。
褚歡強忍着噁心,走回剛纔的位置,給景烜臉上傷口四周和頭頂紮了好多針,用以止血,免得他失血過多。
可這過程,她別提多難受了,胃裏翻江倒海的,她死死忍着纔沒吐。
很快拂兮拿回一個小小的紅色瓷瓶。
那是可以讓人失去嗅覺的藥,她之前那段時間閒着沒正經事,在這藥廬裏擺弄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藥。
之前常安公主致病的藥,便是其一。
讓人喪失五識的藥都有,讓人失去嗅覺的也是其中一種。
褚歡吃了兩顆,怕一顆效果不夠。
喫進去後,不過片刻,那濃郁噁心的血腥味就聞不出來了,也就不噁心了。
喫完了藥,她又讓冬葵和山奈又燻了一次消毒的東西,才繼續給景烜手術。
這次,一直到結束,都沒有再噁心想吐了。
但是慢慢的就感覺到頭暈無力。
強撐到縫合結束,褚歡就搖搖欲墜了。
“……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溪泠,按照我之前教你的,給他傷口處上那些藥,拂兮,扶我出去。”
拂兮趕緊扶着她往外面去。
東青這才走過去,給景烜探了呼吸和脈搏,確定人只是麻痹昏睡,並無其他問題,才徹底放心。
出外面後,褚歡給自己把脈看了下。
果然是剛纔那顆藥的某些成分對孩子有些影響,才讓她頭暈無力。
不過問題不大,好好休息就行了。
拂兮給她倒來一杯溫水,遞給她後不解道:“王妃,這次是怎麼回事?您上次給李奎切割舊疤時和今日並無二致,卻無任何不適,這次怎麼會聞不得血腥味了?”
褚歡自不能說自己是孕反,道:“還是有些差別的,今日所用消毒之物與那日不一樣,效果更好,但是味道和成分都不同。”
“原來如此。”
拂兮不做他想,因爲確實不同了,上次給李奎用的消毒之物,是趕着時間弄出來的,有些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