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顏眼神輕佻,語氣裏沒有半分尊重,看的婦人血壓直上。
她忍無可忍,轉身看向老師:“你們學校就讓這種人進來?”
老師面帶爲難。
文文媽家裏是開廠的,有錢的很,她得罪不起。
於是,老師只能轉身看向阮顏,道:“顧媽媽,你怎麼這麼咄咄逼人,這件事本來也是顧時林的錯。”
“他搶了同學的棒棒糖,你要跟人家道歉。”
阮顏笑意盈盈:“我兒子說沒搶呢。”
老師愣了一下,繼續道:“小孩子撒謊成成性,當家長的縱容他,是不是不……”
老師還沒說完就被阮顏不耐煩的給打斷了。
“老師,你說話要講究證據,我們是不是得先聽聽兩個孩子說甚麼?”
阮顏這下也看出來了,這老師明顯是偏向婦人那邊的。
她將顧時林和顧時雨牽了出來,小聲問道:“和媽媽說,你們有沒有搶棒棒糖?”
顧時雨抽着鼻涕,大聲說道:“媽媽,是她搶我們棒棒糖,那是哥哥給我買的!”
她指着文文。
文文心虛的藏在媽媽的懷裏,捏緊了懷中的棒棒糖。
阮顏轉身看向老師:“我女兒說,是他搶的我們的棒棒糖呢?”
老師皺着眉頭:“小孩子說話顛三倒四,誰知道真假?”
“文文,你來說,這糖是誰的?”
阮顏沒有理會老師,而是目光放在文文的身上。
文文哪裏知道事情會鬧的這麼大,轉過身將臉埋進婦人的懷裏,不說話。
婦人看兒子這模樣,當即說道:“還有甚麼好說的?”
“不過是一顆棒棒糖,小孩子想喫你就買給他唄,何必鬧的來搶別人的糖?”
“那是我的!”顧時林大喊。
婦人的臉色更加難看,她瞪了一眼顧時林:“這就是你們家的家教?”
“文文,糖是誰的?”
阮顏沒有理會婦人,而是繼續沉聲出聲問道:“撒謊的小孩,是要被警察叔叔給抓走的。”
文文被這句話給嚇到了,哇的一下就哭出來了:“媽媽,我不要被警察叔叔給抓走,我把糖還給顧時雨!”
他大概也沒有想到,因爲一顆糖,事情竟然鬧的這麼大。
這下,婦人的臉難看了,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文文:“你搶了人家的糖?”
阮顏冷看了一眼這對母子,轉身看向老師:“本來也就是一顆糖的事情,本來不應該鬧的這麼大的,但是你們就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就冤枉一個清白的孩子,我不知道,身爲老師,你是怎麼當的。”
老師根本沒有想到,文文搶了人家的棒棒糖也就算了,竟然還自己說謊話冤枉人。
她想解釋,但是阮顏卻擺手不想聽:“今天我就先把孩子帶走了,我希望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
說完,阮顏便帶着顧時雨和顧時林走了。
出辦公室門的時候,身後傳來婦人訓斥的聲音。
那婦人顯然也覺得自己沒臉了。
阮顏並不打算提着這麼多東西走路回去,這個年代的大街上三輪車代步,阮顏往四周瞧了瞧,終於看到一個能夠代步的三輪車。
她忙招呼着車伕:“大叔,能不能載我們一程?”
聽到有生意,那車伕立馬就騎着自行車過來了,看着阮顏一地的東西,還有兩個孩子,車伕神情爲難:“小姑娘,你這載重量有點大啊。”
阮顏笑了一聲,道:“叔,你幫幫忙,我身子骨弱,提着這麼多東西,還帶着兩個孩子,怕是顧及不來。”
“就在前面不遠處的紡織廠周圍的家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