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覺走進相談室的大門,裏面已經有人在等着了。
等着的人自然是桐須真冬老師。
這位明明還算是在實習期間卻已經隱約有了冰之女王稱號的老師,臉色十分的嚴肅,不過相比起之前在科學占星社裏面的那副光景,已經是好了很多。
“桐須老師,我來了。”
加藤覺深吸一口氣,作爲學生在面對老師的時候總歸是有些發怵的。
尤其是桐須老師的這種威風凜凜的冰冷麪孔,僅僅是被注視着就會不自覺的以爲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甚麼事。
某人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他最近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無非就是帶着一隻沒甚麼壞心思的小貓咪去討債,然後讓其驚恐,使其脫力——小貓咪因爲失去了外皮,所以對找一個容器這種事情特別有執念,也就是這樣的,讓欠債的人要住院躺上幾個月的程度而已。
這實在是算不上甚麼,而且也不太可能被人發現。
加藤覺向來奉行隱祕原則,他自己也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不可能做事不乾淨被人發現,尤其還是這麼一位新任教師。
這種事情比薯片裏的薯片忽然增量50%還要離譜,不如期待一下大風過於喧囂導致隔壁超市薯片半價。
“桐須老師?”
自從某人進門之後,桐須真冬也就沒有說話,而是盯着他看,看得讓膽大包天的某人都有點心裏發毛。
“加藤同學,你是不是每天都要打工到很晚?”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的確如此,不過時間上都沒有違反相關規定。”
“你的父母不擔心嗎?”
“他們已經去世了,我自己一個人住。”
對此,某人很平靜的聳聳肩回答道。
“但是你的信息表上……”
桐須真冬忽然意識到,監護人這一欄可以不是父母的。
“難堪,我很抱歉,加藤同學。”
“並沒有甚麼,桐須老師,只是我的監護人和我恰好同姓,所以不注意的話確實容易產生誤會,老師不需要道歉。”
加藤覺對此表現的依然十分平靜,作爲心理上的成年人,他早已接受這個事實,並且儘可能的讓這件事不去影響到自己的情緒,不過不被影響情緒是一方面,他對這位老師的好感大增是另一方面。
就算是實習老師,也依然是老師,在日本這樣的地方,也保持了東亞文化圈對教師的尊重,老師在日本要尊稱爲先生,而老師對於學生,成年人對於未成年人,是毫無疑問的格差,桐須真冬完全可以輕描淡寫的將這個失誤一筆帶過,但是她選擇的是很嚴肅的道歉,這種行爲可以說是難能可貴的。
桐須老師願意這樣做,是因爲她確實是爲了學生着想,而且擁有着正直和誠懇的心態,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