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繳了蘇夏不知何時藏起來的備用平板電腦之後,小波斯貓終於無可奈何地放棄了無謂的掙扎和抵抗,乖乖睡覺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楚離從被窩裏揪出了睡的滿頭呆毛的蘇夏,提着因輕度低血壓而迷迷糊糊彷彿身在夢中的小姑娘,三下五除二給她穿衣洗臉刷牙之後,騎着電動車帶着她去了學校。
蘇夏的學校是全國Top5高校之一的上滬交大,對,你沒看錯,是大學。
在剛剛把小姑娘撿回家時,楚離就發現了這一點:蘇夏的智商顯然遠遠超越了正常人的水平,不僅是單純的大腦運算能力,也包括了環境適應能力和邏輯推理能力等一系列領域。
……雖然大多數時候,她都把這份卓越的才能用在打遊戲上了。
短短五年之內,蘇夏連續跳了八個年級,一路從小學生進化成了大學生,而且常年制霸全市聯考第一的寶座。
事實上,這也是楚離沒有真正地約束蘇夏沉迷遊戲的緣故,如果他真的用心去管教,恐怕蘇夏早就已經大學畢業了。
以她的才能,如果全心全意地用在讀書上,無論從事任何領域的工作,都將成爲行業內的佼佼者——就像她每次遊戲活動都能打到全服前三一樣。
感受着背後的蘇夏長髮飄揚的觸感,楚離無奈地笑了起來。
上滬交大是沒有少年班設置的,蘇夏屬於破格錄取的插班生,爲了她的這個名額,楚離不得不被某隻資本家敲了一大筆。
畢竟不像中科大,除非全市高考前十名,上滬交大很少招所謂的天才少年,而蘇夏根本就沒有參加高考——這是因爲楚離的緣故,一個15歲美少女高考狀元的光環,瞬間會把二人暴露在全國媒體的視線之內,楚離可不想被那羣不共戴天的仇家殺上門。
於是,在聽了楚離的請求之後,某隻資本家愉悅地點了點頭,很隨意地給上滬交大捐了一棟樓換了個入學名額,然後支票開道封鎖輿論,讓媒體對於蘇夏的存在一個字都別報道,最後抬手賜了楚離二百三十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歐元的劫數。
……楚離覺得她肯定是故意的,明明通過關係網打個招呼就能辦好的事,非要有多少砸多少,然後讓楚離再狠狠地欠她一筆。
但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楚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裏咽,簽了那張寫滿了教學樓建造費、輿論封鎖費、關係疏通費、跨國電話費、往返機票費、誤工費、精神操勞費、爲了辦你這事我今天忘喝了下午茶費的賬單。
每次想起費用欄上那一串楚離都有種砍人的衝動。
“離,是不是我看錯了?學校門口怎麼圍了那麼多人?”
背後蘇夏疑惑的聲線打斷了楚離的思緒,楚離抬頭望向前方,隱隱約約的看到校門。
正如蘇夏所言,校門口不知何時圍滿了人羣,有學生打扮的,也有看熱鬧的市民。
而且,還有十多輛警車。
楚離眉頭一皺。
“這是要搞甚麼大新聞。”電動車已經靠近了校區,後座上的蘇夏抱着楚離的腰,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眺望前方,“有像你一樣可悲的單身狗失戀跳樓了?”
“胡說八道,單身狗哪來的失戀……”
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着,楚離腦海中的思緒打了幾個轉,將電動車先停靠在了路邊,向路邊的一個老大爺問道:“老爺子,這學校發生了甚麼事?”
“好像是出了大案子。”老大爺搖頭嘆息道:“昨晚半夜三更就有一打一打的警車跑來,還都是武警,整個校區全給圍了,槍聲響了一個多小時,我跟我老伴遠遠地站樓上望了一會兒。這年月了,怎麼還有這麼大的事,現在一圈都在傳,說是天人乾的……”
這老爺子有些歲數了,還保留着上世紀某些老一輩人稱“英靈”爲“天人”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