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驕傲,但這一刻,她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難言心中的脆弱。
她抽噎着自責說道,“對不起初年,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真的太對不起了,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顧初年坐在病牀前,聽着她這些自責的話,隱隱約約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着性子說,“姑姑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到底發生了甚麼,孩子爲甚麼會消失?”
顧慧解釋的,“當時我們都已經準備要走了,臨走前去了一趟洗手間,誰知道轉頭小時就失蹤了,我當時已經讓保鏢去周圍找了,但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找到。”
顧初年詢問,“是遊樂園的洗手間嗎?具體在甚麼位置知不知道?”
顧慧說,“我記得,就在摩天輪附近,洗手間前面還有一個雕塑,總之非常好找。”
顧初年仔細想了想,剛纔在警局裏兩小隻對位置說的支支吾吾,好似並不知道具體的方向。
於是又向顧慧確認,“你確定是摩天輪周圍的洗手間?”
顧慧點頭,“沒錯,我不可能記錯的。”
顧初年納悶,“那念念和笙哥怎麼會不記得?”
顧慧解釋,“會不會是因爲他們還是孩子?那個時候玩的正高興,所以才印象模糊,這不也很正常嗎?畢竟都是小孩,誰能記得那麼明白。”
顧初年若有所思,而這番話卻恰好被門口的餘霜聽見。
她帶着笙歌和念念站在病房前,心頭一震。
這絕對不可能,念念暫且不說,可是笙歌的方向感極強,出去走一遍的路會自動在腦海中生成地圖,這對於他這種理科型的小男生實在是太簡單了。
不可能存在像顧慧所說,印象模糊不知方位的情況。
但是……
她低頭看了一眼牽着的笙歌,心中似乎有了一個想法。
回去的路上,顧初年一臉嚴肅,顯然還是沒有辦法放心,餘霜也因爲心頭縈繞着的問題,而緊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車裏的氣氛安靜的過分,等紅綠燈的片刻,顧初年看向餘霜,見她一直沉着一張臉,面上的擔憂也顯而易見,心中湧上一股暖流,倒是率先開口安慰。
“不用擔心,小時很快就會找回來的。”
餘霜看向顧初年,表情有些悶悶不樂。
“這怎麼能不擔心呢?畢竟還是小孩,萬一被人帶走,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餘霜緊咬着下脣,這態度讓顧初年喉嚨動了動,有一個衝動,想要問她當年爲甚麼要扔下孩子,明明那麼擔心,可當年又爲甚麼做了這麼絕情的事情。
只是還沒等他問出來,餘霜倒是先說不過。
“我現在有了一個新的疑問,我總覺得,現在在我們身邊的根本不是笙歌。”
顧初年一愣,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餘霜這句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笙歌,那是誰?”
“顧小時啊!”餘霜理所當然的說,“今天你和顧慧在醫院裏的話,我都聽到了,笙歌方向感極強,不是那種會記不清方位的人。
而且今天我跟笙歌說不要用黑科技術干擾警察辦案的時候,他也半天一句話說不出來,性格沉悶的要死,根本不是笙歌,反倒更像是顧小時。”
顧初年愣了愣。
顧小時和笙歌長得極像,要是換了衣服,認不出來也是理所應當。
這麼看來,互換身份倒也是很有可能,但他們爲甚麼要這麼做?
顧初年說,“他們沒有必要,這樣難不成互換身份,有甚麼好處?無論是顧小時還是笙歌,走丟了就是走丟了,我們都要想辦法找回來的。”
餘霜說,“這我也不清楚,可能我們需要試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