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霜雙手被反剪在牀上，聲音帶着哭腔。

男人不管不顧，壓了上來。

“你起來！”餘霜掙脫雙手，抵上結實的腹肌，拼命把他往外推，卻是無用功。

她眼尾發紅，餘光看向顧初年。

結婚三年，他一直爲了心裏的白月光守身如玉，從來不肯碰她。

今天是爲甚麼？

發泄？飢渴？

總之不是因爲愛她。

淚，無聲滑落，被月光染上一層晶亮，入了顧初年的眼。

他冷哼一聲，俯身在她耳邊道，“裝甚麼？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餘霜，你可真賤！”他箍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轉頭直視自己，“當年爲了救你們餘家，用婚約逼我娶你，現在爲了坐實關係，去奶奶那裏說我不能人事？！”

“行啊！我賞你一夜！”

餘霜皺眉，下意識解釋道，“我沒有……”

後話卻在顧初年譏諷的目光裏，怎麼也沒能出口。

她知道，不管自己說甚麼，他都不會信。

她對他的愛，在他眼裏都是目的與利益，廉價得不值一提。

餘霜早就心灰意冷，如果兩人能一直相敬如賓，日子也不算難過。

卻沒想到，他對她連作爲人的基本尊重也沒有。

呵，這種婚姻，還有甚麼繼續下去的意義！

餘霜閉上眼，咬住脣，不讓自己再發出一絲聲音。

折騰一夜，餘霜雖然疲累，卻沒有睡意。

她望着身側的顧初年，目光描摹他高挺的鼻樑和完美的下頜線，極其平靜的開口，“我們離婚吧。”

顧初年用一貫敷衍她的口氣回，“嗯。”

餘霜懷疑他根本沒聽清自己說了甚麼。

但，已經不重要了。

她苦笑着起牀，收拾好東西，打印好離婚協議，簽下名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顧家別墅。

……

五年後。

餘霜手提拉桿箱，一襲緊身紅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淺褐色的捲髮，再配上墨鏡，氣場十足的出現在A城國際機場。

她呼吸着曾經無比熟悉的空氣，唏噓物是人非。

當年，上天大概是爲了彌補那場不愉快的夜晚，給她送來了三個小天使。

雖然老大胎死腹中，但剩下的一男一女兩個寶貝，仍然成了她生活裏最美好的光，一點點撫平了傷痛。

若不是爺爺過世，家裏那幾個不爭氣的，爲了搶遺產，拖着爺爺的遺體，不願下葬，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回國！

“讓路。”

突然，一道奶氣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餘霜低頭一瞧，詫異攀上了眸子。

“餘笙歌？”

她蹲下按住小糰子的肩膀，“你怎麼跟來了，你一個孩子怎麼坐的飛機？”

小糰子懶懶抬眼，“阿姨，你認錯人了。”

和她演戲是吧？

餘霜腦中閃過這小祖宗平常的所作所爲，裝不認識也不是第一回了！

她懶得掰扯，一把抱起，氣道：“餘笙歌，你真是好樣的！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來，你要是丟了，媽咪怎麼辦？”

小糰子掙扎，卻沒說話。

餘霜剛想繼續說話，忽然一道黑影衝上來。

“放開我家小少爺！”

話落，餘霜周圍迅速聚集了十幾個黑衣保鏢，堵住了去路。

她眸光犀利掃了一圈，正要開口，顧初年自人羣中走出。

兩人對視的瞬間，異口同聲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