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腦袋對視的那一瞬,謝箏隨手揮出一道靈刃,那腦袋竟然敏捷地躲開,並且在牆頭上興奮地跳動着,那張牙齒殘缺不堪的嘴,竟然誇張地咧開,看着瘮人不已。
慈音見狀,轉頭便打出了一道金色的佛光,那腦袋頓時暴跳如雷,齜牙咧嘴地衝着他撞過來,然而還未近身,便被一道看不見的透明屏障彈開。
許是發現他們二人都不是善茬,那腐爛的腦袋登時想跑,轉頭便往另一個方向飛去,然而還沒飛出幾尺遠,便又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給擋了回來。
就在這時,一道黑霧席捲而來,下一瞬,昭昭的身影出現在院牆上方,看到腦袋的時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找到啦!”
說着便伸出手,像拎小雞仔一樣,把那顆腦袋拎了起來。
做完這些,她像是剛看到謝箏與慈音一樣,用空着的那隻手摸了摸腦袋,嬌憨地笑了起來:“孃親,你們怎麼也在這裏?”
見謝箏擰眉看着她手中的東西,昭昭後知後覺地把腦袋藏到了身後,小心翼翼地解釋起來:“孃親,這個是陣靈,昭昭抓它不是要喫它,它見到昭昭就跑,肯定是做了甚麼虧心事。”
謝箏還沒說話,便聽到那顆腦袋在昭昭掌心瘋狂掙扎起來,還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你...你這妖物...快...快放開我!”
自己是個甚麼東西心裏沒數麼,居然還大言不慚叫昭昭妖物。
謝箏衝昭昭招了招手:“拿過來給我看看。”
昭昭一聽,立刻從牆頭跳了下來,一手將掙扎不休的腦袋遞了過來,謝箏立刻往後退了一步,正好撞到了慈音,她有些不自然地挪開腳步,說道:“你拿着我看看就行,不用給我。”
倒不是害怕這種東西,主要吧,就是嫌髒。
看了半晌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她轉頭去看慈音,問道:“可看出甚麼端倪來了?”
不待慈音回答,昭昭用力掐着腦袋那張殘缺不全的臉,全然不顧它的哇哇大叫,說道:“孃親,你想知道甚麼,問它就是!”
謝箏立刻收回視線,看了站在面前的昭昭一眼,忽然發現早上還只到她肩膀的人,現在居然和她一樣高了!
“昭昭,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昭昭一聽,立刻高興地點點頭:“是呀,這座離魂陣好厲害,吸了數萬條生魂迷失在這座小鎮裏,產生大量怨力,全被我喫掉啦!”
頓了頓,她眨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地說道:“昭昭現在更厲害啦,以後可以更好地保護孃親啦!”
看着面前與自己長相、身形甚至小動作都一模一樣的人,謝箏心中多少有些複雜,若是兩個走到外面,恐怕也不會再有人會認爲她們是母女,只怕是會以爲她們是雙生姐妹。
謝箏笑了笑,抬手指着那顆還在瘋狂掙扎的腦袋,問道:“這座離魂陣,是甚麼人佈下的?”
那腦袋根本不理會謝箏的問話,一心只想從昭昭手中掙脫。
昭昭頓時拉下臉,惡狠狠地掐着它:“回答我孃親的問題!”
那腦袋聞言,也不掙扎,朝她呸了一聲,齜着嘴狂笑起來,這會兒嘴皮子利索得很,也不結巴了。
“你這妖物真有意思,竟然認一個人類修士當孃親,你怎麼敢的啊?與人類爲伍,只怕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昭昭也不生氣,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它,臉上的笑容嬌氣得很:“你又好到哪裏去呢?你與妖族爲伍,還不是與虎謀皮?至少我孃親是個好人,她不會害我,你被與那些生魂一樣被困在此處,還不是得附身到人類屍體上才能活動,連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