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無情的照烤着大地。
彷彿一出門,就會被曬乾身體裏的所有水分。
如此天氣下,萬物都會找一個自己心儀的地方避暑。
老鼠進地洞,貓兒撲貓窩。
兩位爺爺美名其曰怕我在家學習的時候中暑,斥巨資買了臺空調。
可我卻從來沒有感受過空調帶來的清涼。
白天我得上補習班,早出晚歸。
晚上到家,我還得在二爺爺的監督下擱院裏練功。
等一切結束可以回屋睡覺時,已經是深夜。
用兩爺爺的話來講,村子裏夜晚涼,我不能吹空調,容易感冒。
他兩要不是我爺爺,我鐵定趁他們睡覺燒了他們鬍子。
“你就吹吧,咱們村裏誰不知道,三哥你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二爺爺。”
“我還記得去年過年,你一個人非得拿擦炮炸牛糞,搞的滿身都是。”
“好傢伙,那三十晚上被揍的滿村跑,叫喚的跟殺豬似得。”
烈日高照的中午,小胖子劉衝坐在河邊的柳樹下正對着平靜的水面說話。
見半天沒人反應,他滿臉疑惑的站起身子走到水邊。
“三哥?”
正當他疑惑之際,我如同出水芙蓉躥出水面。
我往身上招了一把河水:“還是水裏舒服。”
我對劉衝招招手:“一起下來泡泡,看你都快熱沒了。”
劉衝連忙搖頭,說自己命中忌水。
“怕甚麼,有你三哥在,還會出事不成?”
我拍着胸脯,劉衝依然沒有下來的意思。
“我就搞不懂你,你家是咱們村第一個裝空調的,好不容易放半天假,你咋不回去吹空調?”
“而且我記得你二爺爺也不給你下水。”
我不屑一顧的白了劉衝一眼:“他不給我下我就不下呀?”
“再說,回家又得被逼着練功,我都煩死了。”
“三哥,你說你天天練功,累的要死,真的能和電影裏那樣捉鬼鎮鬼?”
“當然能!”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從小到大,我第一個認識的字,就是‘道’字。
二爺爺更是聞名遠近的陰陽先生。
即便他已經不再做關於陰陽的生意。
也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他的能力。
而且每隔個三五天,更有一些開着豪車的人上門求事。
就算二爺爺將這些人拒之門外,這些人也都不會死心。
種種一切表明,二爺爺有真本事,他教給我的,自然也是。
“我不相信,除非三哥你幫我一個忙。”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小胖子。
原來是有求於我,怪不得平日裏躲着我,今天補習班下課主動找我搭訕。
不僅僅是劉衝,村裏所有的孩子,沒人願意跟我玩,更不願意跟我多說一句話。
因爲我是村裏出名的陰種,剛出生就害死了好多人,包括我母親。
跟我接觸多了,會有厄運纏身。
所以我從小就沒甚麼朋友,就算是上學後,也沒人願意跟我做同桌。
小學六年,我都是獨自一人坐在最後的角落。
這些事情二爺爺自然也知道,只是他沒辦法去改變所有人的看法,索性不去理會。
表面上我看着也不在乎,其實我打心裏,還是希望能有一個上課跟我傳紙條,下課一起上廁所的夥伴。
所以今天劉衝跟我搭訕後,我心裏很開心,下意識給他帶來這片屬於我一個人樂園的小河。
“甚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