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些一起消失的,還有怪物的生命力。
高樓、石塊兒、門窗、亭臺……這些曾構成怪物軀體的東西一件件墜落,連帶着男子也從怪物的肩上掉了下去。
長長的空中廊橋猛地落地,濺起污水灰塵。充作怪物腦袋的亭子也被摔了個粉碎,預示着怪物徹底消亡。
謝爭流看着那束業火不斷在怪物周身飛快跳動,它就像一個紅色光點一樣,在各處跳躍一番,將供給法器的能量全部吞噬。
幽藍色的光芒慢慢消失,周圍的白霧也迅速退散。
整個空間都因爲能量的缺失而瀕臨奔潰,只有男子還搞不清狀況:“這是怎麼回事,爲甚麼會這樣?!”
“謝爭流,這裏!”
謝爭流順着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原來玄殊早已經找到了大門的位置,他一手撈着哭山鬼,一手握着禪杖。
金色的佛力在大門上輕輕一點,大門便忽地敞開了。
謝爭流來不及多想,她也懶得回答男子的問題。
她迅速地朝這大門逃去,頭也不會地喊了聲“業火”。紅色的光點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快自廢墟里奔來,徑直鑽進了謝爭流的丹田裏。
等三人猛地跳出大門之後,那片由法器構築起來的空間,才徹底崩塌了。
門外的天已經大亮了,門內的一切卻被漫天煙塵包裹着,並且隨着大門的消失而被混亂的能量吞噬。
衆人只能聽到男子絕望的嚎叫從門內傳出來,而在又一聲轟隆巨響後,這聲音消失了,那扇硃紅色的大門也再看不見了。
白霧消散,塵煙落地。華麗的宅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人的荒野。
……
謝爭流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緩過勁兒來。
先前在法器裏面的時候還沒感覺,一出來她才發現自己身上幾乎全是被那怪物弄出來的傷,這件便宜的法衣上全是劃出的破洞,被謝爭流的血染的紅一塊兒藍一塊兒的。
莊有乾和越銘仇沒說甚麼,只是等二人一出來就往他們嘴裏塞了回春丹,然後一直陪着兩人待到了現在。
感覺身上的力氣慢慢回來後,謝爭流找了個較爲隱蔽的地方重新換了身法衣。
等她再回來找另外三人的時候,玄殊已經被莊有乾拉着給他們講述宅院裏的經歷了。
“嘶,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竟然有這麼厲害的法器。之前那個宅院被吞噬的時候他沒跑出來,他身上會不會有更厲害的防禦法器,保住他的命啊?”聽完了玄殊的講述,莊有乾不住地發出驚歎聲。
一想到那個從始至終沒有暴露出身份的人,可能會在他們離開後從某個地方鑽出來,再繼續想方設法害人,莊有乾的心就忍不住提了起來。
聞言,玄殊卻朝他擺了擺手:“這個倒是不用擔心,因爲那法器等階太高,所以法器被毀後它所開闢的小空間也一併崩塌了。那人沒能及時逃出來,自然也會隨着法器的碎片一併被留在崩塌的小空間裏。”
“可以說,除非他有大羅金仙的本事,否則他不是死在了空間崩塌的威力之下,就是永遠被掩埋在廢墟之中。”
但想也知道大羅金仙是怎樣可怕的存在,男子一個連玄殊都打不過的修士,根本沒可能有這麼高的修爲。
被玄殊這麼一安撫,莊、越兩人的表情都好看了許多。
等他們瞧見謝爭流已經換好衣服回來後,三個人就打算回玉京城去了。
不過臨走前,玄殊卻拒絕了三人同行的邀請:“小僧身上還有事情要辦,暫且無法與三位同行了。不過小僧與三位緣分不淺,往後還有機會再遇見的。”
玄殊都這麼說了,謝爭流三人也不好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