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有乾更是小心地湊到了謝爭流耳邊:“他還真給咱們暗示了啊?”
謝爭流默默點頭,可不是給了暗示嘛,走之前他望過來的一眼,明顯到都快把柳元宿給驚動了。
不止如此,這人轉身離開的時候,還朝着謝爭流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原本謝爭流是不打算跟過來的,但瞧見他的小動作,她就明白這人恐怕通過某種方式,認出是她了。
僧人主動邀請道:“既然三位都跟過來了,不如就與小僧同行吧,正好咱們也可以說說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你先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和柳城主保證,一定會將人帶回去嗎?怎麼竟然連計劃都沒想過?”謝爭流的語氣裏帶着對老朋友的熟稔。
越銘仇兩人聽見謝爭流竟然敢這麼不客氣地跟佛子說話,也是被嚇了一跳。
莊有乾剛想開口跟玄殊解釋解釋,卻見對面的佛子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反而臉上的表情都比先前親和了許多。
他道:“雖然小僧沒有計劃,但小僧有他們最需要的東西啊。”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裏正放着那顆紅色的珠子。
……
還是那片無人的荒野,飄着白紗的轎子就這樣靜靜停在硃紅色大門前,伴隨着荒野中不時傳來的夜梟叫聲,這一幕落在謝爭流幾人眼裏,莫名帶上了一股陰森。
莊有乾搓了搓有些發僵的手:“哭山鬼的轎子就在這裏,連那十幾位修士變作的木傀儡也在這兒,看來咱們沒有找錯地方。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越銘仇和莊有乾都下意識看向了謝爭流,而謝爭流卻看向了玄殊。
“你打算如何做?”謝爭流很清楚,在他們四個人中修爲最高的就是玄殊了。
玄殊回望過來,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似乎天底下沒有比他更善良和藹的人了。
但一開口,就險些讓越銘仇兩人驚掉了下巴:“這還用說嗎,自然是小僧闖進去把他們揍一頓,然後你們救人離開啦。”
頂着身後兩人古怪的目光,謝爭流狠狠抹了把臉,然後小聲警告道:“死禿驢你給我好好說話!”
玄殊拍開了謝爭流抓着他衣領的手,臉上笑意沒有絲毫改變:“別生氣啊,小僧只是許久未見老朋友,所以想開個玩笑罷了。不如這樣好了,小僧先進去用魔器將裏面的人牽制住,你們把這些無辜的修士帶走。等小僧後面找到時機脫身,再趕過去與你們匯合。”
“你一個人能行嗎?”謝爭流有些猶豫。
玄殊則自信道:“道友可不要忘了,小僧雖然是佛修,但佛亦有怒目金剛啊!”
他這句話好似瞬間勾起了謝爭流曾經的回憶,她可沒忘記這個佛修當初是怎麼和她成爲朋友的。
別說她這個魔主做盡了壞事,玄殊這位天命佛子當初也沒少揍人。
這麼一想,謝爭流也稍微放心了些:“行,那就依佛子所說的做吧。”
兩人之間的和諧氣氛莊有乾他們也沒忽略,他們看得出謝爭流和玄殊定然是認識的,而且兩人之間關係恐怕還很親近。
不過他們已經習慣了謝爭流身上有那麼多祕密,只能暫且將這些疑惑壓在心底。
四人很快說定了,玄殊揮袖在謝爭流三人身上灑下一片佛力,確保他們的氣息不會外泄,而後就大搖大擺地直接走入了遠處的大宅子裏。
莊有乾從未見過這麼囂張的佛修,一時間還有些擔心地問:“他這樣真的不會有事嗎?”
謝爭流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回憶,不是很確定地開口:“應該不會有事吧。”即便有事,也不會是玄殊有事。